傅希言气笑了:“那少夫人就能阻止了?”这个前因后果的逻辑顺序是不是不太对?
寿南山看向裴元瑾,发现很难从那张英俊的脸上看出波动,似乎从自己带着傅希言平安归来后,那表露的情绪又重新藏匿了起来。
不喜不怒。
好似高深莫测。
可寿南山毕竟是看着他长大的,别说看这张没有表情的脸,就算看着随风抖动的头发丝儿,他一样能才出他心中的千般变化。好比现在,那平静的湖面下,隐藏着流水不知何处去的迷惘。
因此,还是需要推波助澜啊。
寿南山笑得越发肆意:“无妨,皇宫里的皇帝不会跑。”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傅希言伸出手指,悄悄地戳了戳裴元瑾的后背。
裴元瑾终于开口:“我的确打不过他。”
傅希言:“……”打不过就仗势欺人啊!少宫主的威严神圣不可侵犯!拿以下犯上的罪名狠狠治他!
他特意伸长脖子,偷瞄裴元瑾的脸。
裴元瑾若有所觉地回头。
傅希言手指隔空戳着寿南山。看看这厮有恃无恐的嘴脸,你难道就没有一丝丝打爆狗头的冲动吗?
裴元瑾眼神飘了一下,避开了他的逼视,迈着略微有些僵硬的步子回屋。
傅希言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仿佛伸出一千只尔康手在呼唤:少宫主,何弃疗!
白虎朝着寿南山“嗷呜”了一声,傅希言差点虎爸落泪。关键时刻还是要靠“亲骨肉”啊,野男人果然靠不住!
白虎一个猛扑,扒在寿南山身上蹭蹭。
寿南山一脸嫌弃:“你离我远点,不然我家驴又得嫌弃我。”
傅希言:“……”白眼虎。这地儿他是没法待了。
看他气呼呼地跑走,虞素环无奈道:“这又何必?”
寿南山自觉办了件大事:“婚姻的开始,无非有名无实或有实无名。少主不愿意走得太快,那我也只好循序渐进了。”
虞素环叹气:“就怕傅公子迁怒,弄巧成拙。”
“叫少夫人。”寿南山目光扫过现场其他人,“以后都这么叫,不许错,错一次,我罚一次。叫着叫着……少夫人自己也就习惯了。”
虞素环偷瞄回到屋里的裴元瑾。
裴元瑾自顾自地撸猫,仿佛对外面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大家也就懂了。
储仙宫出现一位“少夫人”的事自然瞒不过密切关注他们一举一动的永丰伯府。
傅希言当夜就被亲爹给提溜到祠堂去了。
“跪下!”
傅希言看看气呼呼的老爹,再看看列祖列宗的牌位,非常识时务,两腿一屈,直挺挺地跪好。
傅辅背着手,望着牌位:“说吧,说说少夫人是怎么回事!”
傅希言说:“就是吃了混阳丹那件事。”
傅辅不可置信地转过身,大喷口水:“你就这么认了?”
傅希言擦擦脸,瞄着他:“那还能让我爹去打他爹啊?”
傅辅语塞,憋着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是个男的,那他爹能同意?”
傅希言屁股一歪,直接就地坐下来,叹了口气:“不同意,儿子就废了,换你你同不同意?”
傅辅胸口一阵窒息,想发火也不知该冲着谁。论心情,此时此刻,儿子作为当事人,必然比他难受。若怪裴元瑾,人家也是受害者。
可是!
他养的是儿子,那么大,那么胖的一个儿子!怎么就变成少夫人了?
“还是要怪你!”傅辅终于想到理由,“要不是你一天到晚想联姻,能出这事儿吗?”
傅希言:“……”
是他一心想着要联姻吗?那时候他是被逼得没办法,文不成武不就,香皂也造不出,就想着为家捐躯,谁知道还遭嫌弃!
傅希言不客气地反驳:“当初你让我安安心心当个店铺掌柜,也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
傅辅瞪他:“还敢还嘴?”
傅希言哼哼唧唧地挪了挪身体,留给他一个倔强的背影。
傅辅更怒:“放肆,怎可背对着祖宗!”
……祖宗的确是无辜的。傅希言只好转回来。
“今晚你留在这里好好反省一下!”不管对错,父亲的尊严必须维护。傅辅端起老父亲的架子:“还有,陛下已经准备动手了。你以后做事小心些,千万不要被逮到把柄。”
傅希言扬眉:“还有我的事?”
傅辅面色凝重:“都察院、刑部、兵部,都会发起攻击。但容家不会坐以待毙,你是我儿子,又身在都察院。他们或许会从你下手。如果史维良让你做什么事,你先回来问我,不要擅自答应。”
“怕是来不及。”傅希言说,“他是上官,又和你同一阵营,真有什么事,我拒绝反倒不美。”
傅辅想想也是。他只是关心则乱了。
毕竟,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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