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脸,要不要脸啊你。”年渺气哼哼地捏了捏季一粟的手掌心,故意道, “师兄买裙子是要给谁穿啊?自己穿么?”
季一粟慢悠悠望向他: “要不要?不要退了?”
年渺“哼”一声,不满道: “我才不穿,我已经过了穿裙子的时候了,这辈子都不会再穿上的,要穿自己穿。”
“那算了。”他转身就要离开。
年渺拽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哼哼唧唧半天,才勉强拖长音: “买——真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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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不忘初心
捞月
从弯月的尖端绕了一圈,又在中间转了好几个来回,还是没有把整个集市逛完,年渺已经有了乏意,那些亮闪闪的光,时间长了着实照得人眼睛生疼。
年轻的鲛人恣意随性地欢歌舞蹈,有几个兴奋得连尾巴都露了出来,在光滑平整的石板上拍打得啪啪作响,年渺站在相对寂静的路边观赏了一会儿,眼皮子有些沉,便失去了兴趣,扭头对季一粟说: “我们回去罢。”
他今天确实已经尽兴,季一粟点点头,牵着他回家。
他们在弯月的左上方,离住处比较近,抄一条小路就能吹着海风回去,寄余生眼巴巴跟在他们后面: “阿渺回去换裙子么?要我帮忙么?鲛人的裙子太繁琐,第一次穿肯定特别费劲。”
季一粟冷漠又嫌弃: “不需要,滚。”
“谁问你了?你叫阿渺?”寄余生不客气地反击回去, “看你这笨手笨脚的样子,别把我们阿渺的新裙子扯坏了。”
“不会的,师兄会帮我的。”年渺不好意思地拒绝他,并拿出事实作为左证, “师兄还会给我上妆呢。”
寄余生: “?他?”
讥讽的话还没想好,远处的半空中蓦然间升起绚烂璀璨的银色烟火,形成一个巨大的圆月,在夜色中停留了几秒才落下,年渺不由自主地望过去,以为是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不想方才还在高高兴兴歌舞的年轻鲛人们都有些慌乱,停止玩乐,不约而同地朝烟火的方向跑去。
不止是他们,烟火腾空的剎那,所有的鲛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毫不犹豫地奔往烟火处,虽然拥挤但并不混乱。
寄余生也不再执着于裙子,把目光投过去,若有所思。
年渺十分惊讶,拽了拽季一粟的胳膊: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们要去看看么?”
季一粟正有此意,直觉告诉他和月亮有关,毕竟按照既定的时间,现在已经是早晨,月亮该升起来了。
从上岛开始,他就对这诡异的月亮十分在意,总觉得在月亮背后,隐藏着若有若无的窥探,没有敌意,但也不能划分为友善。
俩人索性腾云而起,越过商铺和树林,没过多久,来到了寄月岛的另一端海岸,再悄然混入人群,那里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的鲛人,甚至海里都飘满了,岸边几位年长的鲛人被围起来,这几个鲛人有男有女,是墨蓝色的眼睛和头发,脸上已经有了皱纹的痕迹,身上只有简单的两个海星作为装饰,衣着相对简洁朴素,只露出了小腿和肩膀,神态威严,应该是首领一类的人物。
“这些都是几个部落的族长。”寄余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突然出声, “鲛族里面另有划分部落,关系有好有坏,如今居然能一起聚在一起,看来是出大事了。”
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站在年渺旁边,悄悄给年渺传音: “我可怜的小妙妙,是不是你那个混账师兄强迫你穿回裙子的?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卑鄙无耻下流下贱肮脏龌龊的人,我以前真是错看了他,呸。”
年渺听不得别人这么诋毁季一粟,但的确师兄有看他穿裙子的癖好,他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辩解,只好支支吾吾揽到自己身上: “没有,就是我想穿了,毕竟我以前是穿惯裙子的,偶然也想重新试一试,师兄,师兄他帮我打掩护的,师兄一向光明磊落,怎,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癖好……”
寄余生拖长音“哦”一声,怜爱道: “无妨,阿渺喜欢什么就穿什么,不过他那个人心眼不实在,你要是想穿,不如我来帮你打掩护。”
年渺假装把注意力放在岸边,好奇地自言自语: “他们是要做什么呀?”
他能听到鲛族族长在说话,但说的应该是鲛人语,腔调怪异复杂,一个字也听不懂。
“在说月亮没升起来的事。”季一粟不动声色地将他半拥到自己怀里,打断他和寄余生的交流, “他们怀疑,是他们信仰的月神出了事。”
“你怎么能听得懂?”年渺震惊, “你连鲛人话都会?”
季一粟道: “在彭山有一种鸟,叫百兽听,会天底下所有种族的语言,吃了它的心脏,就能听懂它所会的语言,鲛族这种古老的种族,自然也包括在内。”
年渺绞尽脑汁,干巴巴夸奖: “那,那你挺会,吃的。”
季一粟: “……你可以选择沉默。”
他将鲛族族长的话一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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