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堂说的没错,只有阻止了李安宜才能真正阻止这场浩劫。应文君是犹豫的,但她清楚自己该做什么,给沈玉堂注了些许灵力,她转身就要朝着更远处走去。
然而就在她脚离地的瞬间,只闻一身巨响伴随着剧烈的震动,似有一股力量将她拖拽倒地。远处的永川波堂兄用与乌黑的天色几乎快成一片,简直像是要将整个修真界吞噬。
地动山摇,只见一道刺眼的光自天际显现。众人跌倒在地,勉强维持着身形朝光亮的方向眯眼望去,只见那光亮自乌云密布之间破开,他们仰望的,那道划破天际的长光,是天道。
李安宜站在那道长阶的底端,仿佛自此处下凡的上仙一般睨着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的人。温时卿虽血红满衫,可他并未受再多的伤,他白皙的脸颊上不知是谁的血液缓缓低落,又被他抬其指尖抹去。
“你以为你能飞升吗?”温时卿的声音不见波澜,像是在问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李安宜唇角带着笑意看向他,像是在观赏什么绝世画作一般有趣。
“我不能吗?师兄。”李安宜轻声问。
他没得到对方的回应,因为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那道红影倏然出现在了他面前,血红的剑刃几乎是擦着他的喉咙而过的,若是李安宜再慢些恐怕已经被那一柄早已被血浸透的刃抹了脖子。
温时卿不再给对方反击的机会,一道灵光自手中飞出,以快不见影的速度将李安宜的身子迅速缠住朝着不远处的永川扔去。可惜李安宜是有能耐的,再自己被甩出去的瞬间,反手一击拽住了温时卿的手腕,二人齐齐朝汹涌的河水流去,再浸入水中的前一瞬各自制衡着对方又一次远离了“吃人的”河水。
“温时卿,你还是不能让让我吗?就算我打不过你。”落地时李安宜叹一口气,终于召出了手中的剑,话音落下的瞬间朝着温时卿的方向一击而来,温时卿此时早就听不见对方任何一句废话。
手中的剑甚至比思绪还要再快一步,避开对方的攻击,倏然出现在李安宜的身后一剑直接刺穿了李安宜的心脏。后者迟钝回眸,在看见温时卿冷若冰霜的神情时勾唇笑了笑,在心口剑被拔出的瞬间喷出一口鲜血。李安宜笑了起来,召回落地的佩剑,像是极其兴奋,一套剑法接连不断对着温时卿落下,是莲花会时险些赢了温时卿的那套。
回想其从前大家的评价,汀浔最小的两位弟子是傲慢的,十一是内敛的,而十二却是外表于行,李安宜这样的并不适合结交友人,可他一直是极强的,从来都只有别人阿谀奉承他的份。可当下与他对阵的人是温时卿,不是别人,在同一个坑上输两次吗?
绝无可能。
在李安宜使出他曾对温时卿用的剑法那一刻起,他就输了。
温时卿不会再在同一个地方数输两次。
对方的招式一招一招落下,尽管看起来和从前那一式颇有不同,却骗不了温时卿。眼看对方最后一式落下,温时卿刹那间改防为攻,手中一把折扇骤然飞出,在遮住李安宜的瞬间,手中的剑落下一瞬折扇四分五裂,李安宜眼前却空无一人。
他来不及回眸一探究竟,因为冰凉的剑刃已经触碰到了他脖颈的皮肤。直觉一阵冰凉,那柄剑便已经割破皮肉要将真个头颅割下来。
李安宜霎时瞬移,可对方的剑太快,侧颈处飙出一股鲜血,他伸手一碰,白皙的手瞬间被染满了红。温时卿冷眼看着他,却见李安宜笑了笑,歪着头对他说:“还真是从来不手下留情呢。”
“何处有情?李安宜,要说你我之间有什么,只有厌恶。”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温时卿此时真是像极了杀神,而李安宜就是他最痛恨的猎物。
“是吗?”李安宜嘴角流着血,说话时却依旧是笑着的,他微微眯眼看着温时卿笑道:“既然这么恨,那便尽快了断吧。”他话音落下,两人再一次打在一起。
莲花会时李安宜曾说过,温时卿的剑术并不如自己,他现在迟钝地发现,温时卿好像就快要超过自己了。无论面前的人究竟是谁,不论当下还是从前这个人总是一样的可恨,让李安宜厌恶至极又奈何不了对方,他恨透了这种感觉。
“温时卿,就算你杀了我,你又能救得了谁呢?”李安宜漫不经心地说着,再这样的生死关头温时卿不清楚他究竟是太过自负,还是早就看淡了结果。于是温时卿发狠一剑,连着他的右手一齐斩去,随着那柄剑一齐落入永川。
“他们最后都会死不是吗?”李安宜像是感觉不到痛,笑得肆意:“到最后还有几个人能活呢?你当真在乎那些人的死活?你难道不是贪图世人赞誉,又何必在我面前装得如此清正?”
温时卿依旧没说话,手中的剑刃穿过了李安宜的身体,一剑穿心恨不得要将他的心剖开。
李安宜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痛得五官挤在一起喷出一口血,眯着眼看着面前的人。温时卿终于开口了,他淡漠地看着身下人,掀唇道:“还记得你剖开沈青蘅心脏时他有多痛么?”
李安宜想笑,可温时卿没给他机会,贯穿他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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