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谈妥以后,赵勤和云蓉又上了马车,其他的摆设之类的东西一样不动,就是收拾了自己必要的行装还有其他一些可能会泄露他们真实身份的东西,稍稍整理了一下之后,又是各自背着一个包裹,下了车。在户主的目送中,赵勤和云蓉离开了这户农家,朝着青山走去。来到外面,只要抬起头,就可以看到一座绿树环绕的高山,也难怪这座山被叫做青山了。赵勤与云蓉二人,以为从他们脚下走到青山会非常近,走过去很方便。可是等到真正走起来的时候,才知道一开始的想法真的是太天真了。赵勤一边擦着汗,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抬起头看了看越来越毒辣的太阳。他倒是有一把扇子,可是越扇反倒越让他觉得热还烦躁,早就被他一气之下给丢了。现在,他不由得又有些后悔,为什么要丢了那把折扇,留在身边的话,好歹还是有些用处的,虽然用处并不怎大。他终究曾经是养尊处优的皇帝,现在也是比皇帝还高一个等级的太上皇,这辈子,不管到哪里,御撵、马车或者其他的乘坐的工具都是绝对少不了的。虽然说抱着游玩的心出来有快两个月的时间了,可是亲自用两条腿走在路上的时间真心不多。这一次,为了去这个见鬼的青山,他走的路,说起来,路途真的不算太远,可是其辛苦程度,着实比他这一辈子在皇宫里头所走的路全部加起来都还要辛苦。再次看一看明明就在眼前,却怎么也到不了的青山,赵勤无奈又无助地看了看默默走在身边的云蓉,问道:“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啊?”云蓉只是没有气喘吁吁而已,其实真实情况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这两个人,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娇生惯养。云蓉倒是有前世的记忆,可是她拥有的是今生没有吃过什么苦的身体。以前一直是坐马车,至少也是骑马来来去去的,何曾走过这么远的路。坐在马车上还不觉得,明明记得很快就到了。等到真正一步一步走路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真的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头啊。云蓉自己心里也没有答案,只能安慰赵勤也顺带安慰自己:“快了,没关系,走着走着也就到了。”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再走着走着走下去,两个人终于还是看中了一棵大树,来到了这棵大树的下面,也没有什么讲究,在草地上面,就席地而坐了。所幸他们还记得带上了两壶清凉的井水,才刚坐下来,就狠狠灌了一大口,缓解了一下这样的高温大热天。直接用袖子擦着满头满脸的汗,到了这个时候,赵勤更是后悔之前为什么要把那柄扇子丢掉,这个时候绝对派得上用处啊。不过,如果可以用“心静自然凉”来形容的话,安安静静地坐下树荫下,喝着冰凉而又有些清甜的井水,果然凉快了不少。两个人累得都不怎么想说话,抬起手扇着风,不多时,这二人就背靠着大树,闭上了眼睛,打起盹来了。耳边,能听到微风吹拂着树叶轻轻的响声,河水流过的哗啦啦的响声,还能听到鸟儿时不时响起的叫声,当然更能听到金蝉的鸣叫声,正是这夏日里最自然不过的景致和声音,这是阔别了皇宫之后,能听到的难得的大自然的声音。可是,两个人好像还听到了一丝不太和谐的音符。赵勤和云蓉不约而同地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体,互看着对方,眉毛奇怪地向上挑起,直到确定对方都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二人相视无言,但眉目之间的神色已经出卖了他们内心所想,俺就是——要不要去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勤和云蓉,多年在一起朝夕相处、日夜不离的生活,已经培养出了足够的怄气,而这默契又在这两个月的磨合里突飞猛进,即便这两个人都不用说话,就都明白了对方眼睛里表露的意思,随即都轻轻点了一下头。两个人都站起了身,带上自己的包裹,看准了这个奇怪的声音传来的方向,慢慢寻找了过去。起初,这二人还以为是什么动物中了陷阱之后的哀号,因此也并没有太紧张。方向找对了,耳边听到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了。这声音好像是一个人的声音,不是什么动物的哀号,而且更像是,非常痛苦的的声音。“在那!”云蓉忽然伸手指着前方,双眸凝视着不远处的一个黑点儿。
赵勤也看到了,就在离河边不远处的地方,赫然躺着一个人。从服装和发型上来判断,应该是一个男人,只不过这二人与他的间隔是在是有一些远,怎么都看不到那男子的容貌。这个人似乎才刚从河里爬上来不久,这样大的日头,他却从头到脚都浑身湿透,但是又看得出正在一点点变干。不过,真正令赵勤和云蓉这样见多识广的人都感觉到了震惊的是,这个人的衣服上,还在不断往外渗着殷红的鲜血,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快染成血人了。他受了很重的伤,流了很多的血,即便如此,他竟然还活着,还能从河里爬上岸,还能发出声音。赵勤和云蓉曾经都杀过太多的人,但是也都从来没有见识过,还这么能支撑着自己活下去的人。他们放慢步伐,放轻脚步,一步一步来到了这个血人的身边,眉头也随着距离的拉近和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而皱紧。这个血人似乎也听到了声音,透过脸上耷拉着的凌乱的头发,睁开了一双鬼魅一般的眼睛,好像看到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不过估计他确定了自己的面前是两个活人,不是什么猛兽,毫无血色的嘴唇蠕动着,吐出了两个字,他便再一次闭上了眼睛。看这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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