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骤然安静了下来,很快,里面又传来一道声音,“你来干什么?你妈妈呢?”
贺天均攥紧了拳头,“我想跟您聊聊。”
“有什么好聊的?”房间里那道声音变得暴躁,“我喝醉了,头疼,你别在这待着,自己写作业去!”
贺天均实在忍不住了,他握紧手中的备用钥匙,深吸一口气,猛地打开了房门。
熏天的酒气。
在这黑漆漆的房间中央,烂泥似的躺着一个人,他手中还握着酒瓶,被骤然刺进来的光线刺得迷迷瞪瞪睁开眼,嘴里开始胡乱的骂,“你这是在干什么?没看到我在睡觉吗?”
贺天均被熏得后退了两步,却还是坚定站在门口处,拳头握紧,重复道:“我想跟您谈谈。”
“谈个鬼!”
男人直接把手中的酒瓶砸到角落,溅起的碎片吓得贺天均又后退了几步,“我再说一遍,出去。”
“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贺天均再也忍不住了,他用袖子狠狠地擦掉脸上的眼泪,哭着大喊,“我遇到的所有爸爸,不管怎么样,都爱自己的孩子!”
“为什么只有你是这样?!”
黑暗密闭的房间里,只有贺天均声嘶力竭的喊叫在回荡。
整个房间就像是一个黑洞,激不起半点波澜,好半晌,男人的声音再次清晰地传来,“出去。”
贺天均绝望了。
他死死地咬着牙,憋住呼吸,瞪着自己的父亲。
“我恨你。”
门被重重地砸上,世界重归黑暗。
男人这才动了动,一阵细微的铁链声响起。
血腥味渐渐浓郁,他攥紧了手中的酒瓶碎片,颓丧地垂着脑袋,就像一条死去的鱼。
贺赫满意地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安抚贺净,“没事,天均已经到家了。”
贺净这才松了口气,眼泪又忍不住涌了出来,“你说这孩子,突然这是在闹什么。”
“正常,天均也该叛逆期了,”贺赫轻轻拍拍姐姐的肩,“让他发泄一下,也算长个教训。”
“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不吃点亏不知道回头的。”
贺净渐渐被安抚下来,贺赫仿若不经意道:“对了,这段时间你不在家,我安排了专人去照顾姐夫……”
“他怎么样了?”贺净果然被勾起了注意,焦急道:“好点了吗?”
贺赫叹息着摇了摇头,“我看姐夫最近情绪已经稍微稳定了点,实在不忍心他一直绑着铁链,就让人帮他解开了一下……”
“结果……”
贺赫露出手臂上的伤疤,立刻引得贺净一阵惊呼,她的眼泪又像不要钱般往下掉,哽咽道:“很疼吧?”
“还好,”贺赫轻轻拍着贺净的肩,露出个庆幸的微笑,“幸好你们不在家,只有我受了点小伤。”
“否则让天均看到了这些,后果不堪设想。”
贺赫的话让贺净又感动地眼泪汪汪,之前的一点点隔阂瞬间烟消云散,她一边抹着泪,一边不住地数落着,“天均也是,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有这么好的舅舅在,也不知道珍惜……”
贺赫不在意地摆摆手,在贺净看不到的地方,唇角冷冷地勾起,露出了个怪诞的笑。
等沈呦呦混混沌沌转醒,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小姑娘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穿着粉嫩嫩的兔子睡衣,从房间里走出来,头顶的一束呆毛翘起。
她扫了眼,没看到熟悉的身影,下意识喊道:“奶奶?”
“欸!”花园里传来保姆奶奶应和的声音,她看到呦呦起来了,连忙撑起身子,“呦呦醒来啦!”
沈呦呦乖乖地点点头,小脑袋还没彻底清醒过来,下意识问道:“奶奶,爸爸呢?”
“你爸爸被你龚章叔叔拉走了,”保姆奶奶笑眯眯,“好像是关于那个专辑的事。”
“哦!”沈呦呦了然,她昨天在车上就听说了爸爸的专辑卖的特别好,龚章叔叔激动地口水乱喷,绝情地拒绝了爸爸休假的要求,并且要求立刻乘胜追击,再宣传个百八十天。
当然,这些都跟拥有假期的小宝贝呦呦没有关系!
一阵微风吹来,小姑娘的眼睛逐渐变得清透,她这才注意到保姆奶奶竟然在花园里面!
小姑娘忍不住好奇地从窗户里探出半个身子,黏黏糊糊地问:“奶奶,你在干什么呀?”
保姆奶奶挥舞了下手中的喷壶,笑呵呵道:“这不是秋天到了吗,我种了点扶桑啊木槿之类的。”
“这样等到明年,我们呦呦就有小花园啦。”
沈呦呦的眼睛“噌”的一下亮了起来,“奶奶等等我,我也要一起浇花!”
她迫不及待地跳起来,快活地跑回房间里,飞快地洗漱好,又妥帖地换好小裙子……嗯,今天要种花呢!
“小花仙”只能忍痛放弃了粉色公主裙,拿起另一边爸爸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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