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宋先生,让您不高兴了。”宋燃青看了会儿,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他收拾好心情忙了会儿工作,可效率不高。宋燃青不喜欢这样的工作状态,虽然时间还早,但还是早早去洗漱了,就当给自己难得放个假。
当陷在柔软干净的床铺里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昨天弄脏的床单被套都被换了。
可回想起账户上少了的一百万,刚产生的的愧疚就又没了,宋燃青心安理得地闭上了眼。
他这晚睡得不太安稳,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各种熟悉又陌生的人说着奇怪的话,还有那股若有似无的花香味,也在梦里出现了。
做梦的结局就是早上的闹钟响到了落款,像是不情愿似的盖在了画的边角,他努力辨认模糊的印记,“泊…春?”
这二字一出口,心底摹地一空,像是小石块落入山谷,细碎翻滚着最后发出一声响后,在胸腔余音层层回荡。
捂着心口揉了揉,他来不及多想,房门就突然被打开,站在门口的楚恒打扮精致,已经看不出分别时的满脸春色,衣服已经换了一身,让宋燃青的小心翼翼都白费了,但宋燃青没生气,反而因为楚恒的欲盖弥彰感到了一丝愉悦。
“已经结束了?”宋燃青站直身,脚还在画前没挪动。
楚恒看了看画,再看向他,“我讲了两句提前走了。”
“那你姨妈不生气?”
“就是她非要我说两句,又不是我生日,还不能让我休息一下。”
想到他被热情的女性长辈围着的样子,宋燃青低低笑了,“楚总,你好像被家长拉上台表演才艺的小朋友。”
楚恒眼神凉凉扫过他身上装束,“小朋友?我面前的这个才是吧。”
宋燃青愣了会儿才意识到楚恒什么意思,他长腿一迈走到楚恒面前,前倾身从下往上地对上楚恒的眼,连帽衫下的眼睛眨了两下笑得很乖,“小朋友可没有我这样的吧?”
楚恒单手抵着他不让靠近,在他做了背头的光亮脑门上轻弹,冷飕飕道:“在床上差不多。”
是说他技术差呢。
宋燃青捂着额头笑不出来了。
“和安还在在下面找你,你下去吧。”
“这就赶我走了?”宋燃青跟着楚恒走了几步,但那人没有回头,铁了心似的又把自己包裹进了蚌壳里,浑身散发着抗拒的气息。
刚才不还挺主动的,这怎么就又不高兴了,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没关系,既然花了那么多心思做出处处透着故意的巧合,绕一大圈给他放上鱼饵,没钓上猎物前就不会轻易手收杆。但他作为明知结局的鱼,在没弄清楚楚恒的来意前,也不是轻易就会咬钩的。
"行,楚总,我们来日方长。"
楚恒洗完澡,顶着半干的头发站在那幅画前看了会儿,从桌子抽屉里摸出一包没开的烟,抽出一根,咬在唇间,却没点。
“抽烟被我逮到咯。”李文从外面进来,撞了个正着,“你大学那会儿不就戒了,今天心情不好?”
“没抽。”楚恒语气没什么起伏,“敲门。”
“敲了,是你没听见。你怎么都洗完澡了,不会…”
“刚刚在储物室——”
“啊啊啊啊你当着我面怎么还这样!”李文捂住耳朵,睨着楚恒神色,慢吞吞又放下一只手,“那你不该高兴吗?
楚恒牙齿叩着烟尾轻磨,“嗯,高兴。”过了会儿,又问:“今天近距离观察,你有看出什么名堂吗?”
李文拉椅子坐下,“唔,怎么说呢,,起身和对面人握手,“合作愉快。”
谢顶的中年男人笑容深了,双手捧着宋燃青的手重重挥了两下,有些不符合身份的谄媚。
小道消息传得很快,尤其在需要能耳听八方、会见风使舵的a市,某个年轻人能有机会踏进楚宅的门并且和那位握上了手的新闻,像是血液在皮肤看不见的地方暗自涌流,他们会把这件事当做一个信号,找准机会试图献媚攀上楚家的关系,不过是百万元级别的合同,不用楚恒多说一句话,需要宋燃青奋力争取的东西,就真如一张轻飘飘的纸送到了他面前。
这应该是很高兴的事情。
但对于现在的宋燃青,他差一点就要把那个中年人的脑袋撞在桌上,压着他让他一一说清楚新方案的改进点,好在最后是忍住了。
结果还是受了楚恒的助力…
胸口像是焖了一锅沸水,不安分地咕嘟咕嘟,不是生气也不是懊悔,宋燃青只能倾向是失了面子的羞愤。
一桩事了正好闲了不少,宋燃青花了大把时间在单位铺天盖地大搜查,一番兴师动众,终于找到了一开始把方案创意泄露的内奸,尽最大恶意地对这人进行了报复,收集整理好证据直接把人送了进去。
签完合同的这段时间,他和楚恒的联系不多,仅有的几次还是宋燃青主动,他不想表现得太急切,所以话题都是围绕着没还的那套衣服展开,楚恒一直是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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