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或许,孩子没有我们想得那么脆弱,脆弱的反而是大人。
沈娇:还有,你胳膊上的伤不像是骑电动车摔的,到底怎么搞的?
作为一个高智商独立女性,沈娇确实非常敏锐且直接,这一点时常让唐纨感到困扰。
他想了想,挑挑拣拣,只回过去一句含糊其辞的:你的话我会考虑的。
周一果然降了温,夜里一场大风捎来成片的乌云,沉甸甸地缀在天边。
小丫头换上了厚衣服,从头到脚裹得像只糯米团子,被馄饨摊的胖婶掐着脸蛋大呼好萌。
唐纨在校车接送点又遇到了齐佳,一个周末未见,她却好像生分了起来,被自家孩子牵着胳膊走近,语气不是很自然地问:“……你伤怎么样了?”
唐纨把唐弥抱下车:“没什么大碍,这两天已经结痂了。”
“抱歉。”齐佳右手横在身前拢着另一边的胳膊肘,是个矜持中带着些许拘谨的姿势,神色亦是黯然,“那天都怪我。”
“别这么说,你也是受害者。”
齐佳这才勉强咧开嘴笑了笑。
校车迟了几分钟,俩人牵着孩子在路口等,半晌,听齐佳用试探的口吻问道:“小唐,那天那个男人……是你朋友吗?”
“不是。”唐纨微妙地顿了顿,“他是我公司的领导。”
“哦。”齐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转瞬间笑容清浅:“我说呢,他讲话挺不客气的。”
这话其实有点超过了,不像齐佳素来的性格,唐纨暗暗诧异,面上并未表现出来。
校车姗姗来迟,待目送小朋友们上了车,唐纨同齐佳道别,却又被她叫住。
“小唐,你这周六晚上有空吗?”
“怎么了?”
“想请你来我家做客。”
见唐纨眼神错愕,齐佳忙补充道:“别误会,那天是豆豆生日,我想请点人来家里热闹热闹,让孩子开心。”
她这么一说,唐纨想拒绝都得先斟酌,迟疑片刻说:“行,到时候我带小弥过去。”
齐佳眼睛一亮,欣然道:“谢谢你肯赏光。”
“不用客气。”唐纨骑上小电驴,特意补了句:“都是为了孩子。”
周一的铂曼园区繁忙且有序,研发一部刚空降了新总监,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烧在了梳理在途项目上,是一项事关全部门的大工程。
一部虽说是铂曼的精锐队伍,这几年在匡海山的带领下,管理松散,流程僵化,小部门协作惯会推诿扯皮,内耗严重,这是贺准来的头一天在部门大会上一针见血指出的沉疴痼疾。
原以为他这个初来乍到的总监会水土不服,结果人家不但对现况了如指掌,且已经把诊号脉开了方子,准备大刀阔斧地整顿内务。
紧张的氛围弥漫在整层的办公区域,而这一天,也是唐纨正式调去研发二部的日子。
曾经的好兄弟曾杰早已把他当成了背信弃义的叛徒,沈娇一大早就开会去了,毕成被逼站了队,也不敢找唐纨说话。他独自一人在自己曾经的工位上收拾要搬走的东西,周边同事时不时扭头瞥过来,声音不高不低地窃窃私语着。
唐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东西全部规整好后,找行政的人借来小推车,一趟搬走,头也不回。
到了研发二部,人生地不熟,匡海山把他的工位安排在了自己办公室附近,紧挨着领导,这里更加没人愿意光顾,一上午过去,唐纨也乐得个清闲。
沈娇开完会在微信上问他午饭要不要一起吃,以前在一部的时候,四人小分队经常同进同出,关系是出了名的好,现在曾杰跟毕成已经单方面和他划清界限,只剩下沈娇一个,他不想惹人非议,便拒绝了。
怕遇到熟人引起不必要的尴尬,唐纨刻意错开了用餐高峰期,吃罢饭,又独自溜达去了园区人工湖附近散步消食。
天气骤然转凉,没多少人在户外逗留,一夜秋风扫落叶,清洁工还没来得及打扫,湖面覆着一层明艳的澄黄。
一只四脚踏雪的野猫从灌木丛里钻出来,不怕生地在唐纨脚边蹭来蹭去。
他蹲下身挠了挠猫下巴,猫咪索性躺地上仰起了肚皮,发出惬意的呼噜声。
“调去新部门第一天的人,居然这么清闲?”
许是撸猫太过沉浸,以至于连旁边有人都未觉察,陡然响起的戏谑声把唐纨吓了一跳,猫儿也警惕地竖起了飞机耳。
他抬头循声望去,几步开外的贺准单手插兜,夹了根烟站在那里,深灰色衬衫马甲搭配笔挺西裤,端的是玉树临风,好似不怕冷,袅袅白烟从他屈起的指尖升腾,又瞬间被风卷走。
掌心一空,野猫呲溜一下钻进灌木丛,眨眼便没了影儿。
唐纨拍了拍手,站起身面向贺准,语气丝毫不客气:“午休时间也要管?”
贺准把烟掐灭,丢进旁边垃圾桶,长腿阔步朝他走过来。
许是气势太盛,又因在公司,领导效应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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