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天气冷,生意不太好。”胖婶一看见小唐弥就笑开了花,“你们父女俩怎么回来这么晚?”
唐弥从口袋里掏出新买的糖果,大方举给胖婶,奶声奶气道:“阿姨,吃糖。”
胖婶心都要萌化了,哎哟哟地蹲下身,揪着唐弥肉嘟嘟的脸蛋一通“蹂躏”。
直起腰后,她目光越过唐纨的肩膀,像是被什么吸引了去,落在不远处路口的方向,微微一愣。
唐纨跟着转过头。
银灰色硬顶911停靠在灰头土脸的矮破小居民楼旁,打着耀眼的双闪,一身黑色长款羊绒大衣的贺准推门下车,宽而直的肩膀撞开浓郁夜色,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走来。
唐纨像是被隔空施了定身术,整个人愣在那里,直到贺准停在眼前,他才大梦初醒般地茫然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贺准深吸一口气,冰冷的气流汹涌进体内刺得肺疼,他实话实说:“我跟踪你。”
唐纨:“……?”
旁边胖婶却立马换上一副警惕的眼神,护犊子般地先将小唐弥抱在怀里,盯着贺准问:“请问你是?”
谁知唐弥这小丫头是个自来熟,又被养得天真娇憨,一晚上连着两次见到贺准,心里自然而然把他当成了爸爸的熟人,眨巴着眼睛脆生生地开口:“叔叔好。”
贺准被一口奶音叫得如听仙乐耳暂明,唇角无意识地上挑,却是一本正经地跟一个三岁半的孩子对话起来:“你好。”
胖婶噗嗤一声笑了,扭头问唐纨:“这是你朋友啊?”
唐纨含糊地点点头,从胖婶手里接过唐弥,他隐约猜到了贺准跟来的目的,不想在大街上争执供人展览,瞥了贺准一眼,态度冷淡:“有事进屋说吧。”
开门,进屋,七十平的小两居,客厅灯拍开,照出一室暖黄,朴素却又温馨。
唐纨立在门口朝外面的贺准不咸不淡道:“屋子小,贺总还请担待。”
贺准对他的阴阳怪气照单全收,没脾气地跟在后面抬脚进了屋。
唐纨指了下沙发的方向,“坐吧。”
家里难得来位客人,还是个高大英俊的帅叔叔,小丫头兴奋得不行。等唐纨进厨房拎了烧水壶出来的当口儿,她已经自来熟地扒拉着贺准的腿,踮着小脚丫要往人嘴里送糖了。
不仅人来疯,还是个颜控。
泡好茶端过去搁在茶几上,唐纨顺手把上面堆叠的儿童画册收走,“不是什么好茶叶,将就着喝。唐弥,过来。”
他说完,在贺准右手边的单人沙发前落座,将扑进怀里的小丫头抱在腿上,眼神清冽地看过来,开门见山:“想问我跟沈娇的事?”
贺准挑了下眉,意料中的,又听他接着道:“贺总对下属的私事这么好奇吗?”
“可你刚刚不是跟邻居说,我是你朋友吗?朋友的话,能关心你的私事吗?”
唐纨哽了一下,冷漠道:“不能。”
贺准轻笑:“沈娇可以,我不行?”
唐纨被他说得一愣,“……你知道了?”
歪倒正着居然让他诈出了一点有效信息,贺准顺水推舟开始装腔作势:“嗯。”
唐纨蹙起眉,有些不爽:“她怎么连这个都跟你说……”
“毕竟我是上司,”贺准一副大尾巴狼的模样,端起不再滚烫的茶水抿了一口:“敢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儿的下属,恐怕只有你一个。”
唐纨抱着开始打瞌睡的小丫头站起身,语气凉飕飕地下了逐客令:“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孩子困了,贺总请便吧。”
贺准的视线缓缓落在他怀里缩成一团的小人儿身上,繁杂的心绪在一个跌宕起伏过后终于安稳地找到了落脚点,整个人慢慢从一种无端紧绷的状态下解脱出来。
他眸色幽深,步步紧逼地问:“既然沈娇不是——”碍于孩子在场,他话音一顿,才又说:“那这孩子是你亲生的吗?”
唐纨眼神闪烁一霎,飞快捂住小丫头的耳朵,凶巴巴地瞪他:“不然呢?”
“你结过婚?”
一个谎言的开始,代表着需要接二连三的谎言去掩盖,唐纨机械地顺着他的问题继续诓骗:“对。”
“我不信。”
唐纨默了一两秒,转身朝洗手间的方向走,撂下一句:“你爱信不信。”
即便被下了逐客令,贺准非但没有离开的意思,反倒宾至如归般地三两步跟了上来,倚着门框而立,监工似地看着唐纨给小丫头又是挤牙膏又是洗脸的,兴之所至还带点评的:“你长这么好,人又贤惠,宜室宜家,哪家姑娘这么不长眼,结了婚还舍得跟你离?”
唐纨低着头,细致而又缓慢地给唐弥擦着脸,因而并未注意到贺准此刻看他的眼神,专注且认真,带着一种呼之欲出的侵略性。
“贺总年轻有为,英俊多金,又风流倜傥,不也是同样单身吗?哦,我忘了,”唐纨直起身,压下心头横冲直撞的复杂情绪,口吻嘲讽地揶揄:“贺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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