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目张胆地吃醋
出租车开到路边缓缓停住,唐纨推门走下来,仰头扫了眼面前的建筑。
一栋欧式风格的小洋楼,三层高,红砖墙面,屋顶水泥勾瓦,中心位置的伞状塔楼在高大的法国梧桐遮盖下若隐若现,一楼临街的门口耸着篱笆花墙,旁边支了一张小黑板,罗列着今日特供的饮品。
地址是谭女士给他的,之所以约在这家位于s市大学城附近的咖啡馆,因为女方是名大学老师,性格内向,不擅交际。
这也是谭女士的原话,言外之意,让唐纨主动一点,多跟人沟通。
他提前十分钟到,踏上台阶推门进去,浓郁的咖啡香气扑面而来,背景音放着舒缓的钢琴曲。店内人不多,操作台在最深处,中心区域砌着圆形大理石台子,上面立着一尊白色罗马雕塑,避开了一览无余的视野,卡座与卡座间的间隔很宽,起到了保护隐私的作用。
唐纨落座后,就有穿着笔挺衬衫马甲的服务生走过来,询问他要喝些什么。
他不喝咖啡,对方还未到,就先点了杯柠檬苏打水,服务生看他的眼神起了微妙的变化。
“我等人。”
服务生欠了欠身,“好的先生,您稍等。”
小长假最后一天,天公亦不作美,早晨起来便阴云密布,憋了一上午,雨水终于从高空直坠而下,砸落地面,升腾起一层薄薄的雾气。
黑云滚过,光线陡然暗了下来,咖啡馆内的水晶吊灯点亮,外面行人仓皇躲雨的身影印在窗玻璃上,衬着室内惬意的氛围,有种怪异的和谐。
女方给唐纨发来消息,说出门遇上堵车,大约要迟到几分钟。
他回过去说没关系,其实心里想的是,如果对方找借口不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是没想过直接在微信上跟人讲清楚,可那样就显得太过失礼,万一弄巧成拙惹恼了对方,传到谭女士耳朵里,事情又不好收场。
沈娇说的没错,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可除了拖着,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自姐姐走后,他已经被迫承受了很多东西,总归会有承受不了,不愿意妥协的地方。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钢琴曲切了好几首,咖啡馆的门关了又开,服务生过来给他续了两次水,唐纨过意不去,又点了份甜品,趁餐点还未送上来,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这家咖啡馆的内部装潢其实很是繁复精美,或许是这栋延续百年的建筑物本身沉淀下来的底蕴,让它不像是一家普通的咖啡馆,倒有种艺术馆的气息。
从洗手间出来,右手边有一块凸出地面约十公分的台子,上面竟放着一架纤尘不染的施坦威,让唐纨想起谭女士家里那架搁置的雅马哈,于是目光往那里多停驻了片刻,却在收回的半路突然顿住。
钢琴架旁边的一处卡座,因为四周高大葱郁盆栽的遮挡不太引人注目,卡座两侧坐了一对格外出众的男女,男的英俊倜傥,女的花容月貌,这样的俊男靓女出现在这样的咖啡馆里,实在是相得益彰算不上稀奇。
问题在于,那个男的是贺准。
原本可以不动声色地离开,心里是这么想的,脚步却鬼使神差地调转方向,朝着那处卡座走去。
贺准远远地看见往这边走来的唐纨,微微一愣,眼神算不上错愕,只一瞬便恢复了泰然自若。
“你怎么在这儿?”
等唐纨刚一走近,他倒先发制人地询问起来。
“路过。”唐纨控制住自己不去看旁边坐着的那位身份未知的美女,表情很木,显得语气也干巴巴的,“过来跟你打个招呼。”
贺准回忆起什么,挑眉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来相亲的。”
他说着,环顾了下周遭,看向唐纨轻佻地问:“怎么不见你的那位真命天女?”
他的态度让唐纨不可避免地想起初识的那段时间,对方就总是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自负又轻狂,让人反感。
于是眉心一蹙,话不经大脑地反唇相讥:“那你又是来这里做什么的,想不到啊,贺总浓眉大眼一表人才,竟然跟我一样也需要相亲。”
卡座上,那位妆容精致穿着dior套装的美女眯起眼睛,带着被冒犯到的审视目光在唐纨身上冷冷地逡巡一圈,问贺准:“他是谁?”
贺准叹口气,站起身,一把擒住唐纨的手腕,扭头对她说:“你稍等一下,我跟他借一步说话。”
美女淡漠地嗯了一声,移开视线看向窗外。
唐纨被拽着带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刚站稳,就听贺准说:“对不起,我刚不该跟你开玩笑。”
他的道歉来得太迅速,唐纨还没来得及生完气,亦不知该作何反应,仓促垂下目光,发现手腕还在对方掌中攥着,于是低声说:“你先松手。”
贺准依言照办,俩人挨得很近,他近距离看着他的眉眼,干净出挑,如画般精致,表情却冷淡得很,便小心翼翼地问:“你生气了?”
他靠得过于近了,唐纨后退半步,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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