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被抓了壮丁的唐纨:“啊?”
谭女士叉起腰:“啊什么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让你帮妈妈干点活怎么了?”
唐纨难以启齿:“可是我……”
昨晚被一番狂风暴雨般的折腾,别说提菜篮子了,他方才连端杯水都费劲,于是下意识又看向贺准。
始作俑者自觉接过话:“阿姨,还是我陪你下去吧。”
谭女士恨铁不成钢地横了儿子一眼,转头又冲贺准道:“你就惯着他吧。”
电梯匀速下行,轿厢内空气流窜带起隐隐风声在耳边呼啸,谭女士盯着不断变幻的楼层数字沉默,抵达负一层车库,双侧门徐徐开启,她迈步走出,突然顿住身形,扭头对侧后方的贺准道:“小贺,阿姨谢谢你。”
电梯门在二人身后关上,贺准笑了笑,“阿姨,这样见外的话,别说我了,唐纨听到也会伤心的。”
谭女士摇摇头,郑重其事道:“自从他姐唐俪跟家里闹翻丢下唐弥远走高飞后,这些年我再也没见过唐唐像小时候那样跟我任性撒娇了,那孩子心思重,小弥的存在无形间给了他太多压力。唐唐研究生毕业那年,小弥才刚几个月,他原本是有机会跟着导师去国外做课题的,为期一年,说起来不算长,但他放不下家里,想都没想就拒绝掉了。养个孩子也不容易,小弥的抚养费学费这些林林总总的钱都是他一个人出,我们原来的老房子,街坊四邻都知道我们家里的事,他为了不让小弥被人说闲话,索性搬到了现在的地方住。那时候总想着,他能找个不嫌弃小弥的姑娘结婚过日子,我就放心了……当妈的,哪有不盼着孩子好的,看他现在在你面前的模样,我就又想起小时候的唐唐,乖巧懂事时不时还爱跟大人撒娇,阿姨谢谢你,把过去的唐唐又带了回来。”
落地窗外万家灯火,霓虹璀璨的绝佳江景与室内灯影通透的装潢相得益彰,餐厅内,贺准将最后一道咖喱牛肉汤端上桌,走到客厅沙发前,拍了拍正低头在手机上打字的唐纨,“别忙了,洗手吃饭去。”
唐纨仰起头,把屏幕举给他看:“小弥明天出院,这是姐刚发来的。”
图片上小丫头戴着绒线帽,被病魔折磨到消瘦的小肉脸终于胖回来些许,看向镜头的两颗大眼睛灿若琉璃,小嘴半张,仿佛能听到她奶声奶气地叫爸爸的声音。
下面还有唐俪发来的一句话:小丫头问唐唐去哪儿了,我要怎么说啊?
餐桌旁,谭女士解下围裙催促俩人:“怎么还不来吃饭呀,菜都凉了。”
唐纨起身走去餐厅,拉开凳子坐下后,用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唐俪。
接过贺准递来的筷子,唐俪的消息也回了过来:真丰盛,看起来还有点像妈的手艺。
唐纨回过去:妈就在我旁边。
唐俪:呵……
然后也拍来一张图片,是清汤寡水的医院盒饭。
唐纨:明天庆祝小弥出院,晚上想去哪儿吃,我请客。
唐俪:那我就不客气了。
唐俪:开心了吧?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不知她说的是哪一件,唐纨言简意赅地回了个嗯。
过了几分钟,唐俪又发过来一条。
——我收回当年的话,你比我想象的更加勇敢。
老婆孩子热炕头
自打清明节后,唐纨便没在公司出现过,个中缘由不足与外人道,然而老天爷心思刁钻,怕什么来什么,一大早刻意比贺准早出发半小时提前抵达铂曼的他,好巧不巧在电梯里撞见了向来火眼金睛洞察秋毫的沈娇。
“早。”对方自上而下地将他打量一通,方才意味深长道:“好久不见。”
“早。”唐纨颔首回应,面上波澜不惊,对着电梯壁整理衬衫领子的小动作暴露了心虚。
“别遮了,看不见。”沈娇双手垂在身前拎着电脑包,与他并肩而站,侧身歪过头道:“以后不需要我再扮演小弥的妈妈了吧?”
唐纨冲她笑了一下,郑重道:“沈娇,小弥的事真的非常谢谢你,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提就是。”
“行啊,就等你这句话,那我就不客气了。“沈娇促狭地眨了下眼:“我听说新城的合同已经走完商务流程,项目经理的人选是不是还待定?”
电梯叮咚抵达楼层,沈娇迈步走出,回过头笑容自信且明媚:“你帮我问问贺总,考不考虑把这个项目全权交给我负责。”
唐纨按住开门键,面色讶异的神色稍纵即逝,勾唇笑道:“好,我一定替你传达。”
“谢了,”沈娇莞尔:“哦不对,现在应该改口叫贺董了。”
送走沈娇,只余他一人的电梯上至顶层,经过茶水间,行政专员dora操着不高不低的嗓音正同谁聊着铂曼改朝换代与兰致彻底切割的感慨,走廊漂浮着浓郁的咖啡焦香,尽头处的办公室玻璃门上镶嵌的黑金铭牌焕然一新,职位头衔已然由总经理跃升成为了董事长。
一切在按部就班中洋溢着新生的蓬勃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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