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亮,洒遍大地,足以让一切慌乱都无所遁形。
她不是很想去亲眼见证自己与慕星衍如此亲密的情景,但能感觉到伤口处有液体汩汩流出,又被尽数卷入他的腹中。
他的唇也是微凉的,同环绕周身的潭水一般,减轻了她的痛楚。
一切结束得比想象中要快。司云落的意识已经恍惚,但也依稀能够感觉到,失血量并没有比上次更多。
是慕星衍在克制。
说是克制不假,但当层层缠裹的龙尾松开以后,他却依然不肯放开她,只是以双手代替龙尾,完全将她揽在怀中,一下又一下地舔舐她的伤口。
怎么还没完没了是吗?安抚她,以期下次获得更佳体验?
司云落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遑论伸手推开他,整个人身体很轻,飘飘荡荡地浮在水上,依稀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在快速愈合。
……是了,当初慕星衍也是这样对她的。
而现在,他携着这片无所依凭的浮萍,向不远处的岸边游去。
浅滩上分布着许多形状大小不一的石子,他将她压在岸边,一只手护住她的头,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腰,继续方才舔舐的动作。
上半身悬在半空,下半身依然浸在水中,这种体验可谈不上多么舒服,况且还有人一直在随性作乱。
可她的手都抬不起来,软绵绵地垂在身侧,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供慕星衍摆弄的、破破烂烂的布娃娃。
然后她听见慕星衍喊她:“老婆。”
她索性闭上眼,装没听见。
伤口即将愈合,慕星衍终于停下了动作,轻轻地摇晃着她。
“老婆?”
司云落不回应,等了半晌,突然有呜咽声响了起来。
她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去看,发现慕星衍抽抽搭搭的,竟然……哭了?!
这太可怕了,她迅速醒了过来,只是声音仍是有气无力。
“等等!你哭什么呢?!”
慕星衍止住所谓的“哭声”,司云落从他狡黠的笑意中,发现他一滴眼泪都没有。
“你骗我?!”
“没、没有。”他脸有些红,嗫嚅道,“我以为,你被我吸干了,我没有老婆了……”
司云落重新闭上眼:“你就当我死了。”
慕星衍牵过她一只手,贴在自己颊侧,傻笑着喊她:“老婆。”
不对啊,之前她用着他的身体,也没出现过这种失态的情况,怎么慕星衍这反应看起来,倒像是喝醉了似的?
别人醉酒,他醉血?
看来的确是喝多了,有点上头。
但既然他意识不清醒,她就可以偷偷问一些羞于启齿的事情,反正事后他也不会记得。
司云落立刻就来了精神,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抬起沉重的眼皮,问他:“你会双修吗?”
她自认为这是一个严肃的学术问题,但慕星衍显然不这样想。因为他的脸突然爆红,简直像个熟透的桃子,说话都不自觉地结巴起来。
“啊……那、那个……”
“幕天席地,好像太刺激了……在水里还是在岸上?”
他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但依然有一星半点羞涩从指缝中漏出来。
“我都行……老婆想怎么玩,我都听老婆的……”
“老婆放心!我会努力的!”
豪言壮语说完,他才敢透过指缝去瞧司云落的反应,却发现——
她因为太疲惫,已经睡着了。
少年的一腔热情被浇个透心凉,但他并不气馁,自己拖着湿淋淋的衣服上了岸,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坐姿,让司云落躺在他的膝上。
她眉头微蹙,羽睫颤颤,略显苍白的唇脆弱而美丽,像是经不起太多的索求。
而面对无知无觉的懵懂少女,慕星衍有些不知所措,摩挲着她的脸颊,却不经意间发现了半敞的衣襟下,已经成为了深玫瑰红的痕迹。
那是他留下的,是曾经在她身上作乱的证明。
他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片刻后又开始思索一件事情:该不该给老婆把衣襟合上?
如果被她发现,衣服是他穿好的,大概率会被揍;但如果不管不顾,她醒来发现那痕迹一时半会消不下去,他肯定也会被揍。
横竖都是挨揍,还不如挨顿轻的,他这样想着,心虚地替她拢好衣襟,那痕迹便再也看不见了。
夜间寒凉,身上的水汽尚未散尽,化为了无孔不入的寒意。
慕星衍将她抱得更紧,轻拍着她的后背,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翌日一早,司云落是醒得更早的那个。
她昨夜实在没扛住,困倦之中,睡意上涌,就那样睡了过去。
而现在,她望着慕星衍恬静的睡颜,为自己错失良机而深感遗憾。
不过片刻,慕星衍眼皮耸动,缓缓睁开了双眼,黑眸锐利而平静,犹如无底深潭,是平日里她再熟悉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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