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的去处。昭平君虽姬妾甚多,却始终无法忘怀花蕾。这会儿,他贼心不死,竟然通过县吏,以官家身份保煤,硬下聘礼,三日后便来抬人。花蕾听到这里,脸色煞白,心神具乱。忽又见母亲急急忙忙的走进来,困惑的道:“怎么回事,村口多了好些人,都是从来不曾见过的。他们来这干什么?”陈老汉有气无力的答曰:“都是昭平君家的爪牙。他们来,就是防着蕾儿逃婚的。”王大娘闻言大惊,最后总算弄懂是啥回事,不由得痛哭起来。陈老汉更是难过,道:“早知今日,你还不如不回来;回来,倒害了你。”事已至此,说这些话还有啥意义?大家冷静下来,知道当务之急是该想出对策,如何躲开昭平君的魔爪。逃呢,是肯定逃不了的,看看那些凶悍壮实的家丁,早早晚晚,毫不懈怠的在村口巡逻,能往哪逃呢?既逃不了,抗争行不行?可放眼村里,谁能是对手?何况,这是县吏保的煤,昭平君又是皇亲国戚,巴掌大的浣溪村,难道乡民都不想安生过日子了?还能咋办?一家子泪眼望泪眼,束手无策。两天的时间就这样慢慢流逝,花蕾越想越是痛恨自己的那张脸,半夜里,她擎着灯儿,来到水岗边,瞅着水里娉婷娇美的容颜,不由得绝望的拿起剪刀,欲想将美丽的脸划破——可是,手停在半空,愣是划不下去。貌丑之后,昭平君自然是肯罢手的,那骠骑将军呢?在有限的了解中,他总是一派正气——但是,他那样的贵公子,难道就有没有嫌丑之心?他明白自己迫不得已的苦衷么?就算明白,他又会怎样待自己?那个光芒四射的冠军侯,能有透过面貌触摸内心的慧眼么?能在她容颜尽毁之后再看她一眼么?十五岁的小女儿踌躇了。她再一次审视水面上的自己,心里纷乱做一团。她不得由懊丧的放下剪子,不知如何做才好。冥冥兀坐了一宿,花蕾总算想到个主意:真的伤疤要不得,做个假的总成吧!爹爹不是有很多草药么,那就来试试。于是,拿定主意的花蕾翻出父亲的草药末儿,注水调和,以水为镜,在脸上敷弄起来。就在涂涂抹抹中,花蕾的思绪飞快的转着——还真是急中生智,连下一步瞒天过海的计划,也从她的小脑瓜子里给逼出来了。鸡鸣时分,王大娘和陈老汉自房内出来,猛然看见花蕾的脸,惊骇的程度,比屈大娘屈大伯更甚。花蕾忙把自己的主意说给父母听。王大娘是听得心悬,做声不得;陈老汉则沉吟片刻,觉得危急面前,也只能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且将试试吧。因而,天一透亮,陈老汉便依女儿的意思,跑到县吏那儿。说是想通了,愿将女儿许与昭平君作妾,但要昭平君将村里的尊长们全都请到他家里作证,好风风光光的将花蕾嫁出去。这个要求简直不算要求,昭平君闻言心喜,只道是乡巴佬贪图热闹好面子,自然爽快答应。果然在第二日,他打扮一新,骑着高头大马,吹吹打打,威风凛凛的来到浣溪村。且说昭平君当着全村尊长的面,傲慢的纳过彩礼,大刺刺的就催着要抬人走。陈老汉却不依,非要他再立张婚约字据,还在旁唠叨,道:“公子,我女儿能嫁到你这样的高门大户,是她的造化。但是你府上自有大娘子cao办家事,我们这种生小出野里的毛丫头,怕是不识规矩,要惹大娘子生厌;到那时,你莫不是还要退回来?不如今日立了字据,从此两不相悔!”在场的村民本来就对陈老汉的做法感到不理解,现又见他上窜下跳,一反常态,生怕这头婚事做不成,不由得尽皆诧异,都在肚里道:陈老汉莫不是中邪了?他不担忧女儿的幸福,倒怕女儿将来会被退回来,这是何道理?老汉的过分殷勤,也让昭平君起了疑心,他便多了个心眼。在王大娘搀扶着身穿喜服,盖着大红头巾的新娘子嬝嬝婷婷的走出来时,昭平君便迫不及待的掀开红头盖——顿时,昭平君骇呆了。那鲜红的盖头掉在地上,在场的人便都看见了花蕾那张吓死人的脸。陈老汉装出悲痛欲绝的样子,把事先商量好的话一古脑儿的倒出来:说花蕾被卖给官府为奴后,因主人家的大娘子心生嫉妒,才被毁了容。昭平君先头还以为是陈老汉使了掉包计,可是,再三检验,此女真是花蕾,不由得羞恼交加,愤愤而去。村民们本来是半信半疑,但联想到此女自回家后,整日里都蒙着布帕,看来老汉所言不虚。于是,倒真心同情老汉一家,都来好言好语的把劝。用计成功的逼退昭平君后,陈老汉一家人心里还是不踏实。他们肚里都明白,眼下只能算是躲过了初一,那十五过不过得去,难说着呢!昭平君早晚会懂得真相的,只怕到那时节,他会更狠!陈老汉和王大娘一合计,决定再次将花蕾送往詹事府,以求一劳永逸的躲过劫难。为避人耳目,陈老汉不敢亲自送女儿上长安,而是委托熟知内情的邻居——解二爷的儿子解难连夜将花蕾送走。花蕾在讲叙往事时,尽量轻描淡写,可屈大伯屈大娘仍然听得心惊肉跳。待听完,两老便不住的痛骂昭平君;末了,屈大娘一面流着泪儿,一面将花费蕾揽入怀中,感慨万千的道:“蕾儿,你真是七窍玲珑心。唉,这样好的女儿,哪个有福的人才配得上啊。”花蕾默不作声,一个身影在她心底如蜻蜓点水一般,荡起层层涟漪。她忙摇摇头,驱散不该有的妄想,将自己身后的解难大哥介绍给屈大伯和屈大娘。两老感激解难,本来还有许多的话要说,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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