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玉此刻是被晾在一边的,皇后皮笑肉不笑的走到绮妃跟前说道:“恭喜妹妹了,本宫明日会准备好晋封大典。”绮妃也敷衍着扯出一抹笑来道:“臣妾谢过皇后娘娘了。”皇上完全不再看其他人,只柔声问我,“跳了那么久累不累?方才看你有些头晕的模样,此刻好些没?”我看着皇上微笑道:“臣妾不累,能博得皇上一笑,实乃臣妾的幸事,岂敢抱怨!”皇上朗声一笑,放开我手看向江陵王说道:“五弟,你可是愈发文雅了,随性的曲子都吹的这般脱俗。倒是你身边怎的就没多出个福晋来呢!”江陵王闻声举杯亦是笑道:“臣弟随意一曲,岂得皇兄如此的称赞,倒是新皇嫂这舞,可是让臣弟开了眼界。”江陵王说着一饮而尽。皇上道:“今日乃家宴,不过都是助个兴,朕的话你也别搁在一旁,福晋这回事可是要紧事。”江陵王再斟一杯酒举起道:“有皇兄时刻惦念,臣弟岂敢忘了,不过是还没有哪位能受得了臣弟这静溺的脾性罢了。”皇上笑着,拉起我说道:“御花园都挂好了灯笼,摆好了月饼,你便与朕先去赏赏。”我笑道:“臣妾遵命。”看来卉玉这事是压下了,皇上并未受任何干扰,我也暗下松了些心,只是皇后不会如此罢手,大抵已在盘算着下一步棋。卉玉终究会成为皇上的女人,皇后也会想尽一切养一个能收服皇上却臣服与她的人。不再去看任何人的表情,我首个随着皇上出了乾清宫,身后皇后、绮妃等人,也陆续跟了出来。御驾身后落了人群百米,皇上身边只跟着于公公,我身边则伴着舒儿。走在御花园长廊上,赏着各样的明灯,皇上蓦地伸手点了一盏,侧身对我说道:“俪贵人曾也与朕共游长亭,也是这样风花雪月的夜,她看着这些灯笼总是会说,她心中也有一盏灯,是她心中满满装载的男人。”皇上说着顿了一下,我细耳倾听,皇上复道:“朕知道,她说的是朕。你是她的胞妹,如今故景重游,你可有话对朕说?”我盈盈浅笑,回身看向那盏灯道:“臣妾不是俪贵人,却能感受俪贵人对皇上的心。臣妾也渴望着,若有一日死后能被皇上如此记着,那臣妾便是死也是无怨,死有何憾!”我再回身,拉起皇上的左手,贴服在我心间,轻问:“皇上可能感觉到臣妾的心中有多满?”皇上不语,只是细腻的看着我,我复道:“那颗心里,本来是空空的,脑中也是空空的,却在某年某月某一时,心里、脑中,都被满满的装进一个人,臣妾不知是否每个女子在遇到心爱之人时都是如此,可臣妾只觉得,痛……为其人痛,笑……为其人笑。”“呵呵……怎能如此胡乱说话!”皇上一笑万事开。皇后等人也逐步缓来,皇上对于公公说道:“去取些月饼到这亭下,朕要与珍嫔好好赏赏花好月圆夜。”于公公等人乖觉,立刻俯首道:“恭喜珍嫔小主,贺喜珍嫔小主。”皇后正在这声落音赶到,迎笑道:“还不去传旨,乌雅氏晋为从三品珍嫔。”
众人走来均向我贺道:“贺喜珍嫔小主晋封大喜。”侧头见含惜与黎采撷朝我展颜微笑,我亦一笑对之。江陵王也来了御花园,远远的我见他向这边看了看,如琼树玉立,再一笑回身,似乎是要离开了。那道侧影走的这般潇洒,已不再是方才那副轻薄的模样,我心下也暗笑,看来那副风流不羁的面貌也不过是虚晃个样子,倒是装的有几分像。其他几位王爷只是各自伴着福晋也在赏月,今个月色确实不错,一缕皎皎之光正照在这亭下。我只笑叹,明里都是谦卑和善的,暗下却闻汝南王并不善,光是战功赫赫得身的威名便不小了,在朝中似乎也有些忠于他者。岐山王倒是无所顾忌之人,只是个碌碌之辈罢了。清河王据闻较为安定,虽也文韬武略,倒是两袖清风,内外不争。这点却与江陵王有些相似,只是江陵王更喜自由,从不拘于宫廷,一直四游为乐。皇后含笑道:“今日皇上喜事连连,若待明年此时能多出几位皇子、公主,臣妾可是要多诵几本经谢菩萨保佑了。”皇上闻声高兴,“皇后贤德,无时不为朕劳心呢!”转而看向含惜道:“不待明年,朕便能看到一位皇子亦是公主了。”含惜羞垂头帘道:“臣妾若能得位皇子公主伴在身边,便能时刻看到皇上的影子,纵使皇上国事cao劳无暇来看臣妾,臣妾也有了寄托。”皇上对含惜似乎总是满意的,虽说有些不冷不热,却也处处照想着她,更因她如今怀有龙胎,便懒懒的伸出一指,对向皇后道:“皇后,既然明日绮贵妃与珍嫔都要行晋封礼,也不差多一个了。就连带着含贵人一起了罢。”转而再对含惜说道:“别让朕失望。”含惜连忙谢恩道:“臣妾谢皇上恩典。”皇后笑的有些牵强,却仍不失大雅端庄,也笑道:“臣妾遵命。”绮妃再次没了笑,虽说她晋了贵妃,大抵心中也清楚,皇上为了不过是外战,为了不过是买她兄长的衷心,虽然她兄长早没了百分的忠。我此刻担心的怕不日绮妃就要重掌协理六宫的大权,加上贵妃的名衔,气势盛于往日。这日子可是会愈发难过了,想扳倒她,要何年何月?乾清宫正殿最为通风向阳,夜来静寂,夜风吹响,零星几句贯入耳中。“如今朝廷正在对西南用兵,绮贵妃之父把守京兵,兄长战于边疆,皇上的做法并无不妥,只是内外兼由一姓执掌,蒙赫正又效命于汝南王麾下,皇上不得不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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