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模糊不清,点点零星暧昧拉扯,江边灌来的凉风倒是疏解了些暑气,饭后散步于江边的人们肆意享受着着仲夏之时少有的凉爽拂过脸部,微微卷起几根耳边的发丝,似乎磨着忙碌往前的人们驻足,听听江水晃荡的声音。
例行一月回老家看一次父母亲的许之行就是这么被吸引的,他在爸妈正打趣每次都单着身回来的儿子之时,提出不如靠着江边散步,而爸妈转而像选择性屏蔽似的被眼前牵着气球的小孩吸引住,逗玩着可爱的孩子。
许之行倍感无奈的朝着江边走去,迎面而来的细柔清爽的风吹起了额前的头发,在凉爽中沉醉的他,被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拦截了思绪。
不,是两个人。
“吔?之行哥!”
比许之行抢先一步认出来的男人赶紧上前,意欲叙旧。许之行笑着打起了招呼,但令他不爽的是,男人旁边的同伴也慢悠悠跟了上来。
“好久不见,这位是?”
“啊!是,是…那个…”
看着恨不得贴上自己环抱住的高大健壮的男人忽地被自己简单问语给惹地羞涩扭捏的样子,他不禁大胆猜测起来。
时隔多年未见的邻居弟弟,不仅在这些日子里成长得比自己高大强壮,还和一个男人扭捏地在江边散步吹风……
“他,他是我的男朋友!”
夏云双手揉搓着腹前的衣服,紧张,小心,害羞尽显于眼底。他依旧对自己这般坦诚直率,许之行一时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只是弟弟小时候,哭哭唧唧的举起肉呼呼的脏手,被调皮踩水坑时溅湿的卡通小白衣紧紧贴着小肚皮,湿哒哒的小裤子更是贴着肉腿滴着水,跑到正坐于公共长椅上看书的自己跟前求着带他回自己家洗澡更衣,以免被妈妈发现的儿时记忆浮现脑海中。那次在弟弟的撒娇下,自己也真的抱着他到家,给他洗澡,为他找来自己的衣服,勉强穿上,正当他打算说说调皮的弟弟下不为例时,抓着自己手的夏云软软地喃喃着:“哥哥可以帮我跟妈妈说些好话吗?我再也不这样了。”许之行只是笑着捏了他肉乎乎的脸,并未作答。但那天晚上回家,夏云真的没挨骂。
后来夏云考砸了找哥哥,闯祸了找哥哥,弄丢了妈妈的东西找哥哥,摔跤了找哥哥,就连想偷吃辣条了也找哥哥。许之行就这么溺爱中带着教育的惯着他,直到搬走的那天。
“可以先别和妈妈说嘛……”
夏云熟悉的央求的语气闯入耳畔,许之行以为自己这次也能像过去那样惯着他,可,这次,他甚至不加思考地说出:
“阿姨应该知情。”
不爽。除了不爽还是不爽。许之行对夏云身边的男人也同样十分不爽。
然而夏云竟然闷闷不乐地解释说还没做好准备向妈妈介绍,但男友正在筹备着见面。
夏云妈妈自从知道他喜欢男人后就对他的恋人更加关注,担心他碰到不怀好意的人。
“可是哥哥才不会是妈妈想的那样呢。所以哥更想好好准备一下啦!”
短短两句话从夏云口中飞出,本是对自己的称呼,竟忽地一下被他身旁的人抢了去,心中怒火中烧,许之行以为自己只是对夏云的男友不满,分隔几年时间,曾经的粘人包弟弟转眼间有了恋人……
他抬手摸了摸夏云的头。
“加油。”
转身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许之行就这么揣着不爽熬过了一个月,对于多年未见的夏云,隔阂感在所难免。在没有联系方式且音讯全无的囧况下,那天傍晚弟弟羞怯的模样被想念占据主导的大脑硬生生咀嚼了一整月。
在自己所未参与的时度里,弟弟悄悄变得更加可爱,许之行不自在地用左手遮住发红的耳根,右手覆盖在小臂上,苦恼与心烦露于眉目,黑色的鸭舌帽随着心绪的低落下压。
“偏偏惹了只烦人苍蝇。”
这次回来看父母亲,不知是否还会有上次那样的“好运”撞见夏云,许之行抱着这样的想法解锁指纹打开了家门,刚要摘下鸭舌帽换鞋的他被父亲叫停。
“小许同志,还不快看看几点了。”
许之行抬起右臂,转动的秒针掠过5,已经10:25了,或许是沉甸甸的思绪压缓了他的步伐,比以往回得晚了不止一点。
“哎呀,罚你去买菜吧。喏,菜单在柜台上。”
父亲随口就将买菜的重任挑给了许之行,自己则转身抱住正在泡茶的妻子。那是自己出差特意带回来的茶包,妻子很是爱喝,每次见她又泡起,他自然也很是高兴,嘴里哼着小调。
而此时在农贸市场的许之行已按着清单一一买完了菜食,正寻找着出口的他注意到了不远处愁眉不展的女人,女人正挑着缸里的鱼,脸色有些难看,但显然不是冲着水里肥胖的鱼。许之行果断上前接过女人左手挽着的菜篮。
“是小熊回来了吗?还是吵着要吃酸菜鱼吧。”
女人转过头来,鸭舌帽下是一张略微熟悉的脸庞,但毕竟隔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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