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他怎样解释,那人已经咬定了是王青旭的错,让他难以置信又觉得头痛,精神上疲累不堪。
周围已经围了一圈来看热闹的人,交头接耳说这些什么,但没有一个人出来为他解释作证,让他的心止不住沉了又沉。
还是一个人粗暴地拨开人群,将躺在地上耍无赖那人狠狠踹了一脚,王青旭才提精神看过去,这一眼就叫他愣住了,来的青年身材高大,动作凶狠,踹得人哭爹喊娘哀嚎再也不敢了,甚至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其他村民私语的声音都消失了,一时间除了哀嚎声再无其他声音。
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他不爱笑的大哥,他背上背着砍刀,衣服上沾着不知名的血迹还有泥土,脸上也有一道伤,配上他寒意逼人的表情,实在瘆人得很,也难怪大家都怕他。
人已经连滚带爬地跑了,王青旭刚捡起地上属于他的东西,就察觉出一道不容忽视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叫他如芒在背。
他回过身,对上王仲安探究的目光,主动开口:“大哥……你回来了。”
王仲安“嗯”了声,他习惯性敛着眉,嘴角压平,看着十分凶悍,不近人情。
泼皮走后,人群也散了,王青旭看见后面的地排车上装的满满当当到冒尖的动物尸体,那是王仲安此次上山的成果。
兄弟俩相顾无言,气氛十分尴尬,王青旭干巴巴挤出一句话:“谢谢大哥,不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事,你是我弟。”
他硬着头皮与他哥对视,虽然他哥这么说,可他却硬是觉得他哥眼神里在说“废物一个”,这让他不由心梗,不是很能忍受现在的氛围,很想,逃。
对,就是逃。
于是他说:“大哥你先去处理猎物吧,我就不打扰你,改日再去看你。”
许是王仲安也觉得这样不是个事儿,他点头,推着车走了。
王青旭看着他离去,自己也准备走了,才发现腿都站僵硬了。
与楚玉琅的谈话让他找回了从前的感觉,但是在王仲安面前的胆怯仍是止不住的,他走过来时,王青旭自以为隐蔽地后退一步,给他让出位置,他手上的药就到了楚玉琅手上,与茶杯做了交换。
那药黑漆漆的,隔了短距离王青旭都能闻到它刺鼻的味道,不用多想,那药定然是苦涩到极点,极难吃的,可楚玉琅却是面不改色,一口将整碗药喝了下去,只在最后咽下时轻微皱了眉,这时,王仲安又送过来两颗桂花糖,直递到唇前,将紧抿的唇瓣撬开,桂花糖便被塞了进去,楚玉琅也终于舒展了眉目。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得自然而然,行云流水,好似他们已经这般配合过千百遍。
王青旭看得愣神,莫名觉得尴尬,想要离开,但他也知道,这无缘无故的,要是他这就走了,那才是莫名其妙。
尽管他侧过头,可是余光里免不去他们的身影,王仲安将另一碗药又递了过去,他同样利落地喝下,利落到不像是在和哭得令人倒胃的中药。
王青旭又想起来,玉琅哥身体不好,这些年应当是一直在喝药的,一碗碗难喝的药,于他而言应当是家常便饭了,他觉得难以下口的药水,却是玉琅哥用来吊命的。
待楚玉琅将两碗药都喝完,王仲安又给他塞了几颗糖,将他口中苦涩的腥味化掉,直到确认他的嘴巴里已经不苦了,王仲安才带着碗离开。
王青旭尴尬到说不出话来,那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太诡异了,叫他很不自在。
“小旭?”
楚玉琅一抬头就看见他不安的神色,只略微一想,王青旭这般的缘由他已大致明白了,不过他并不打算说什么,只让他好好坐着,似在不经意间问:“小旭,你害怕仲安?”
这个问题尖锐得差点让他再次从马扎上跳起来,对上楚玉琅含笑的眼睛,他生生压制住这股冲动,笑得勉强:“玉琅哥你既然知道又何必问我来看我的笑话呢?”
“这话你就说得不对了,我怎么会看小旭你的笑话呢?再说,手足之间,为何要恐惧?仲安他又不是吃人的野兽,你何必这么怕他,他可是你的亲大哥?”
王青旭被他不起波澜的语调拷问得越发尴尬,恨不得现在地上就有个洞让他钻进去避一避,楚玉琅这话真的是直戳他的心窝子了,别人家的兄弟再怎么样也不会像他俩这样,被外人瞧见了不和来问来劝,这确实是一件丢人至极的事。
他想逃避都逃避不了,因为楚玉琅问的确实是他必须回答的问题,他不止要回答给他,更要回答给自己。
那的的确确是他的亲大哥,同一个爹同一个娘生出来的,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一个人与他有这般亲密的关系,就算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之间也要兄友弟恭,谨遵孝悌,更何况他们。
他又想到,别人家的兄弟就算是分家了,也照样和和睦睦的,他和王仲安之间大致已经算是分了家了,就算没有正式地提出来,那也没差了。
王青旭逐渐想偏了。
还是楚玉琅有喊了他一声才让他回神来,于是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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