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查找分类以及几位助理取送文件,许庭会在分栏上做好相应的备注,或简或繁总不会空着。
姜辛留了个心眼,面上却和平日里一样,欢快地笑着叽叽喳喳地说周末去了哪里玩,问许庭什么时候有空,想和他一起去。
“暂时不行,分部那边还有事要处理。”
姜辛盛了碗山药排骨汤放在许庭手边,“分部那边不是你堂妹在管吗?”
“嗯,她最近出差,分部那边食堂的事还在收尾,托我盯着点。”
姜辛噢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别的。
熟悉的姜辛的声音和肢体动作在耳边眼前不断复现,但以相爱为原材料的美化罩布已经被扯下撕碎,许庭实在无法和平时一样接住姜辛的话并给予积极的反馈。
他的沉迷太明显,姜辛说话的速度慢下来,问:“庭哥?你怎么了?”
许庭摇了摇头,不知道表达的是别问了还是没事。
“工作太累了吗?”
“……先吃饭,吃完再说。”
姜辛嗯了一声,又给他夹了一块糖醋鱼,然后自己抱着碗安静地吃饭,只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时不时往许庭那飘。
一顿饭终于吃完,许庭放下碗筷,抽了张纸擦过嘴叠了叠放在碗边。
见他拿了文件袋在沙发上坐了,姜辛也放下碗擦擦嘴跟了过去。
许庭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还是没能说出口,只把文件袋递给姜辛,示意他看。
姜辛面带疑惑地慢慢解开文件袋的绕绳,抽出了里面的纸张。
他一行一行往下看,客厅里的气氛就一点一点的往下沉,直到他把两份内容不同的离婚协议都看完放在茶几上,室内的静默才随着纸张服帖在玻璃面上而一落到底。
“庭哥……”姜辛的声音夹着颤抖,似有委屈似有震惊,话刚起头便先有了哭腔。
他惶恐又不知所措,双手想伸过去拉许庭的,将要碰到时似乎又被那茶几上的文件刺痛退缩了一步,只抓住了许庭的袖口。
姜辛边掉眼泪边语无伦次道:“庭,庭哥,我,我哪里做得不好,我可以改,可以改的。”
见许庭不为所动,他贴近了些双手拉住许庭的手腕轻轻摇晃,讨好着撒娇。
“不要离婚,庭哥,不要……”
任他一双眼哭的通红,许庭也没有回应。
姜辛不停地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他的名字,小声地祈求,配合着示弱的肢体动作。
许庭叹了口气。
“姜辛。”
被他这样一喊,姜辛的泪水和动作都停了,只一双红肿的眼祈求的望着他。
许庭拂开他握住自己的手,狠心道:“我们离婚吧。”
姜辛突然大叫起来。
“不要!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离婚!不要!许庭!我不要!”
说罢把茶几上那几张纸一推,洒在地上扭过头去不看。
许庭一张张拾起来,又放到他面前,平静道;“好端端的为什么,你不知道吗?”
姜辛只低头掉眼泪不说话。
“那你觉得梁舒知不知道?”
姜辛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有一丝刚才的祈求和不舍,冷哼一声,抬手把脸上的泪一抹道:“早说你知道,白瞎我演这一场。”
这是许庭没见过的姜辛,从认识起,姜辛一直是充满阳光与活力的。即使关系破裂也只是他的阳光与活力不再属于自己罢了,但此刻他完全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曾经的天使扭曲变形变得面目可憎。
看着许庭面上的困惑与陌生,姜辛笑得更灿烂,更残忍了。
“很有趣吧?是不是觉得不认识我了?”
姜辛伸手拿过那两份离婚协议,抽出其中一份,在该他签字的那一栏签上自己的名字。
“你的好意我就收下啦,演这么久我也挺累的。”
“好啦,”姜辛合上水笔,对着纸上的墨迹吹了吹,递到许庭面前,“那就这样吧。”
他一撑膝盖站起来,“虽然协议里这套房子归我,不过你在找到新的住处之前还可以继续住这啦。”
恶魔的声音从他头顶压下来又渐渐远去。
“后续有什么手续要办给我打电话就行。”
“bye~”
姜辛的声音被关门声利落的斩断。
下午回家之前许庭觉得自己已经想得足够清楚明白,不能完全接受但已经能控制住在姜辛出轨这件事上不去钻牛角尖。
可姜辛刚才的神情和话语像一柄利剑戳进他的身体,把他的脑仁心肝脾肺肾搅得稀巴烂。
许庭坐在沙发上捂住了脸,他不想流泪,只觉得困惑又疲惫。
他没有接受恶魔恶趣味的好意,离开了这里。
夏初的风卷进车轮里,带起地上的灰尘,从机动车道越上人行道,轻轻铺在季衍下班回家的路上。
季衍背着小挎包,手里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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