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连好几天,纪川都会去餐厅,而且都是在晚上快打烊,客人不多的时候。
小桃从最开始的疑惑不解,到现在看着他和姜泣两个人时一脸了然。
这天一早,姜泣被小桃看得毛骨悚然,终于忍不住问道:“怎么一直这么看着我?”
小桃眼含笑意地看着她,说:“你觉得那位怎么样?”
“哪位?”
“就那个谁。”
姜泣知道小桃说的是谁了:“你说纪先生啊。”
“对啊,不然还能是谁。”
姜泣对于小桃八卦的样子很是无奈,开口敷衍道:“纪先生人很好啊。”
“啧,我是问你这个吗,我是问……”小桃压低声音,“你和他之间……”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这几天里,纪川一坐就是半天,每次都待到下班时间才离开,姜泣为了避免回家路上又碰上,只好下班后多留一阵,等晚些了再回家。
两个人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如果y要说有什么的话,那就是姜泣希望他能少待一会儿,自己也能早点回家。
虽然纪先生帮过自己,这么想不太好,但她和他相处时总是会莫名感到不安。就像有一张看不见的网,悄无声息将她围住,在时机成熟时会把她吞噬。
“小桃,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姜泣很认真地说,“你别乱猜了,会让人家纪先生困扰的。”
小桃见姜泣这样子,也没了八卦的兴趣:“好吧。”
大家都去做各自的事情了,姜泣一边工作,一边想着今天要早一点回家。
这几天因为要避开纪川都回去得很晚,入秋后的气温又越来越低,阿期在楼下等那么久要是着凉就不好了。
而某只正被姜泣挂念着的小狼,此时悄悄溜出了家门。
在那天和纪川意外碰见后,阿期有了危机感,他不再能安心地呆在家里。
姜泣每天出门工作,不知道要遇上多少人,一个纪川就足够让他抓狂,更别说还有别的人。但姜泣又不能不工作,她说不工作没办法养活两个人。
如果——小狼戴好帽子——他能够赚钱,那是不是姜泣就不用那么辛苦每天早出晚归,遇上那些人了,那她是不是就只会看着自己了……
走上大街上,到处是小狼从未见过的东西。奔走的行人,川流的车辆,各种陌生的气息涌入鼻腔。
他茫然无措,像被裹挟进奔腾溪流的一片叶。
阿期知道姜泣工作的地方是个餐厅,于是他走进了路边的一家小饭店。
这家小饭馆从外面看起来又脏又破,老旧的招牌上沾满了灰尘,辨不出原本的字迹。一进到里面,更让人感到不适,桌椅像是八百年没有打扫过,陈年油渍在上面敷了厚厚一层。
一个看着像是老板的人坐在里面,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烟,呛人的烟雾堆积在狭小的屋内,一片乌烟瘴气。
赵彪没想到会有人进来,他吐出一口烟,看着来人。
这里表面上是家饭馆,实则是个地下赌场的前台。而现在这个时间还太早,赌场还没开门,现在进来的必不会是客人。
既然不是客人,而他又不认识,那……
赵彪瞬间坐直了身t。
他掐掉烟,对阿期说:“食材还没到今天不营业,你走吧。”说罢,他摆摆手又从烟盒ch0u出一支烟。
阿期站在那儿没动。
赵彪抬眼朝他看去,说:“今天不营业,听不懂啊。”
“我来工作。”阿期说。
赵彪闻言又看了看他,随即说道:“我这儿不缺人。”
被拒绝了。阿期眼里升起疑惑。
小狼傻傻地以为饭店就是工作的地方,只要走进来就会有工作。
“怎么还站着呐,”赵彪见人还杵在那儿,皱起眉,“赶紧走!”
“我来上班。”阿期觉得可能是自己问的方式不对,又换了个词重新说了一遍。
赵彪把手里的烟往地上一扔:“n1taa故意找茬儿是吧!”
他怀疑这人是有人派来砸场子的,上下扫了一眼阿期,默默拿出了手机:
“六哥,我这边来了个人,看着不太好惹,估0着又是周大海拿来恶心咱的。”
电话那边说了几句什么,赵彪挂了电话。
人来得很快,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几个满身腱子r0u的花臂男人赶到,把小饭馆的出口堵得严严实实。
来者不善。
来的几人中,一个光头男人率先开口:“赵彪,就这么点小事,你竟然打电话叨扰六哥。”
赵彪连连陪笑:“刀哥说得是。”
张和平,人称刀哥,众人口中六哥的左膀右臂。
刀哥看向阿期——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
刀哥冷哼一声。周大海这次派来的人倒还像个样子。
“兄弟,敢来砸六哥的场子,周大海给你多少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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