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门大开,笑眯眯道,「厨房在哪儿?我看这鱼新鲜,恰巧我又会做鱼,要不要尝尝?」
「不必。」
拢了袖子仍旧站在门边不肯进的温浮祝认认真真又将面前那宽肩窄腰的男子盯了几眼。
谢常欢。
原来他便是谢常欢。
聂白搜着他师父留的暗记寻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他家那很不要脸的师父将温前辈压在了树干上,一手卡着他的腰,一手捏着他的下巴,不知道是在干吗还是在干吗的。
深觉此事十分儿童不宜的聂白犹豫了下,又犹豫了下,还是后背着他们站定了,想等着他们办完了事再叫自己。
可没想到自己这边腰身刚扭,便听得自家师父忽然爆呵了句,「臭白你傻是不是!空门就这么留出来给别人?」
鬼魅般飘忽的速度上前去便是一个爆炒栗子,「我告没告诉过你,哪怕站在你身后的是我也不行?做杀手连这点觉悟都没有,你还做个屁的杀手。」
「哦——」聂白拖长了调子慢悠悠旋回了身子,尽量不去看温前辈脸上的表情,只抬了头觑他师父,「所以啊师父,我们现下是继续吃饭招杀呢,还是……我和温前辈慢悠悠赶路,您自己个儿先引了追兵逃命去?」
「去你娘的逃命。」谢常欢骂骂咧咧了一句,「那些明明是我的追随者。」
大言不惭完了便回头又拽了温浮祝一下,温浮祝正在擦自己刚才险险沾了血的暗器,就算没沾血估计也破他一层皮了,这一下被他拽的一趔趄,暗器直掉在了地上。
谢常欢俯身想为他捡起来,他却糟心的摆摆手,「不要了,太脏了。」
谢常欢摸了摸鼻头,将温浮祝扯到聂白那边去,「好好带你师娘去吃饭,我晚上再来找你们。」
语毕便当先身形一晃,蹿出去了。
聂白先是对他师父那十分厉害的身手钦佩了会儿,觉得真是适合逃命用的一等一技法,在温浮祝抬步慢吞吞当先走了几步的声响后又回过神来,匆忙抬脚去追,「温前辈要吃点甚么?松花鸡蛋清汤羹和酒街烤鱼成不成?」
温浮祝步子一顿,「你……」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甚么的。
「我师父天天念叨您爱吃甚么,便是出趟任务卧个房梁,也跟我讲你那个温前辈曾经吃饭时是怎样怎样小口叨的、喝茶时又是如何如何滤了好几遍只肯喝清盏稍减浮叶沫的,哪怕是睡觉时……呃……咳。」聂白明智的住了声。
温浮祝眼中水波微晃,倒是像想起甚么趣事来,并不在意少年人忽然停下的尴尬,大大方方道,「我是和他一起睡过觉的。」
就在燕子楼回十三寻那里。
十三寻是个趣人。
同理,养着趣人的地方,自然也不可能无趣在哪里。
可温浮祝偏偏是个无趣的人。
他无趣归无趣,却不是不知趣。
所以不想当众让谢常欢难堪,温浮祝从善如流的接过了十三寻敬来的所有杯酒。
一杯接一杯的清酒泉酿,入口质感稠厚却不滞喉,回甘却不辛辣。
只是终归有了醉意。
觉得宴席终归能有散时之韵,温浮祝在这最后一杯酒里,倾了足量迷药。
青衣摆袖,举杯从容,就着月华灼眼也不过像是忽盛了淡盏辉光,熠熠而烁。
谢常欢眼睁睁看着他白皙的喉头微动,仰头一饮而尽了这杯酒。
温浮祝有一双太过水色的眸子,便是在静静盯着某处发愣时,也好像有波光潋滟打转于他那双艳丽的桃花眼中。
怎么看怎么叫人心动。
可这人放下杯盏,摇摇晃晃扑进自己的怀里时,温热吐息尽数扑在耳旁,夹杂着那句再再可怜不过的——「谢常欢,你可不许趁现在做对不起我的事。」
他揽着他臂膀苦笑,笑的咬牙切齿的附在他耳旁一字一顿道,「我谢常欢是爱用下三滥的手段不假,可我断不会对你用那些个法子。」
理顺他散乱在耳旁的鬓发,谢常欢犹豫在三,还是忍不住在他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温浮祝,你今晚且先放心睡吧,以后总有一天……我是会要你心甘情愿躺在我身下的。」
再后来呢……
再后来的事情就变得很微妙了。
大浪淘沙也不过一瞬之事,多少人又仅仅只是一瞬之光?
江湖与庙堂实质上并无任何不同,都是个江山倍有才人出的地方罢了。
一代换一代,一叠更一叠,最后能在刀锋尖尖上立住脚的,便仅仅是那最圆润的一颗珍珠。
只可惜,十三寻并不是。
他是块顽石。
传闻朝堂中曾有一暗杀组织,名唤封墨,其下所有刺客杀手各伺不同,最为管辖江湖事的,便作——羽鸦。
这一任帝王坐的无非是傀儡之权,天下人都知刚立国时,那人无非是一个才年仅十二岁乳臭未干的小破娃娃,实权全落在了国师江墨的手里,故而有人言罢——「封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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