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只小猫的样子。
“怎么了?做噩梦了?”
视线逐渐聚焦,我看到了面前的许宴。
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眶,我擦去眼角的泪,摇了摇头。
埋藏在心底的疑惑有了发泄口,如洪水猛兽般的吞噬我的脑海,我要问出一个几乎已经得到答案的问题。
“许宴,你为什么要给我推荐许医生?”我的声音有些发哑。
许宴的手放在我的脸侧,轻轻摩挲着,像是安慰又像是鼓励。
“为什么要问这个?”他问我。
“不知道,就是想问问。”我说。
“不是已经猜到了吗,还要说吗?”
“那不一样的,我想听你说。”我很执着。
许宴笑了声,说:“因为许医生是我的第一个心理医生。”
眼眶中的泪再次夺眶而出,我的声音泣不成声,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委屈。
可是,明明受了很大委屈的是许宴。
“许宴,对不起。”我的声音很哽咽,像是从胸腔里蹦出的很有歉意的话。
“我对不起你。”我哭的更狠了。
许宴吻去我脸上的泪水,亲了亲我不住流泪的眼皮,轻声说:“不要道歉,我不喜欢听你说‘对不起’,我喜欢听你说‘我爱你’。”
用了很长时间我才平复好心情。我窝在许宴怀里,说:“许宴,我觉得我这个人很奇怪。”
“有哪里奇怪?”他问。
“我觉得我好像是依附于你而生存的。”我说。
许宴没有说话,安静的听我说。
“就算是现在,有时候我还是觉得这个世界是无趣的。因为有你,我才会一直忍受着这个世界。”
“其实这种想法是错误的,毕竟,寻找精神支柱本身就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但是我没有办法,我好像真的是这样,我改变不了这种状况。”我说。
许宴亲了下我的脸颊,说:“没事,我们是相互依存着而生活的,你也是我的精神支柱,所以,我们是一样的,你并不奇怪。”
“你又在安慰我了。”我说。
“没有,我在讲述事实。”许宴说。
我点点头,说:“好吧,相信你了。”
许宴嗯了声,将我搂的更紧了些。
听着许宴平稳的呼吸声,我悄悄的睁开了眼睛。
激烈的心跳逐渐平息,我安静的看着天花板,渐渐来了困意。
我抱紧许宴,摸黑亲了下他的脸,进入了睡眠。
我想,如果我的抑郁症没有被治好的话,或许有一天,我会不受控制的、不由自主的躺进一个宽大的浴缸,像是无数次在梦中时我梦到的那样。
我会拿利器划破自己的手腕,之后静静的躺进浴缸,任凭我的血流干,带着对许宴的爱溺死在红色的海洋。
我想,用不了多久许宴就会发现我。他会抱着我痛哭,或是也躺进浴缸里,学着我刚才的样子,独自进入漫长的死亡。
但我不想让许宴死,所以我不会这样做。
就像是我第一次自杀失败时一样,以后的每一次我都不会成功。因为只要有许宴在,我就不会受伤。
我仍记得那天许宴眼中的惊惧,是我未曾见过的慌乱。他或许以为我不知道他那天哭了,但我记得很清楚。
那天晚上,我被他很紧的锢在怀里,听着他不正常的心跳。
迷迷糊糊间,有些温热的东西滴在了我脸上,顺着我脸颊流进了嘴里。
我尝了尝,咸涩不堪。亦如当初的我们一样。
好吧,因为我爱他,所以,我不会让他孤单一人。
物转星移,物是人非,我们已不再似从前。唯一不变的是,我们仍旧在相爱。
我不是胆小鬼,许宴也不是。
我是河底的淤泥,艳羡着那朵圣洁的花。触碰不到,我只能时常仰望它。
可是有一天,它落了下来,沉入水中,甘愿沾染淤泥,只为让我拥抱。
我的意思是:谢谢许宴出现在我贫瘠的生命中。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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