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
夜倾尘像是十分满意他的回复,点了点头。眼尾瞥见站在不远处的于焕七,漠然唤道:
"焕七。"
"属下在。"于焕七恭敬地回道。
"让你办的事都办好了?"夜倾尘冷冷问道。
"回教主,所有悬赏锺将军的告示都烧了,李东江的首级也取下,等教主您入暗城时,便可看到首级高挂城楼。"
锺惟清将这逐字逐句都听在耳里。
"你让人去杀了李东江?"
一切虽是从兵部尚书李东江诬陷他叛国通敌而起,但锺惟清深知李东江不过只是这场祸事中的其中一枚棋子,操控棋局之人还藏身在后,仍需层层抽丝拨茧继续深查,才能揪出幕后那只黑手。
"他不该杀?"夜倾尘望着锺惟清,扯唇笑问。
"该。但你太乱来了,李东江一死,他身后之人还怎么查?"锺惟清看向夜倾尘的眼中有着无奈。
夜倾尘微微一笑,将头埋入锺惟清胸前,低声细语地说:
"别担心,你随我去暗城,这世上就没有云不知查不出的事。"
"教主,还有一事。"
于焕七将在京中巧遇葛三乾,并将他抓来一事禀报夜倾尘。
听到葛三乾的名字,锺惟清激动地问于焕七将人关在哪儿,于焕七只是默默地看着夜倾尘,等候他的指示。
"焕七,把人放了,带他来见锺将军。"夜倾尘吩咐道。"比起楚荆,葛三乾更知道怎么服侍好将军。"
"属下遵命。"
夜倾尘在锺惟清怀里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对锺惟清轻声说:
"将军,带我回雪室。"
"好。"
锺惟清将夜倾尘揽了揽,确定不会滑落之后,抱着他不疾不徐地跟在于焕七身后,走入一处景物环境皆与别苑暖阁全然迥异之地。
夜倾尘的雪室,被层层的乔木环绕,枝头上玉兰花已逐渐凋落,从落在地上的花瓣仍能看出早些日子盛开的风貌。
雪室有丹书打理,一向十分干净整齐,再者夜倾尘又是个见不得周遭有一丝凌乱的性子,因此雪室内所有摆设皆一丝不苟,分尘未染。
锺惟清抱着夜倾尘走入内室,原想将他放置在床榻上,于焕七却领着他往旁走,触动机关后暗门开启,内室后方露出一条狭长的通道,这座暗门一开启,锺惟清便感觉被扑了一身的冷意,就像严冬里打在面上的寒风那般,带着刺骨的凉寒。
"锺将军,把教主放到寒冰床上吧。"
跟在于焕七身后走入暗门,映入眼帘的是数座比人还高的冰砖,中间摆了一张玉制寒冰床,在黑暗中发出莹莹绿光。虽然费解,锺惟清还是照于焕七说的,将夜倾尘轻轻放在寒冰床上。
"他要在这里待多久?"锺惟清紧盯着夜倾尘熟睡的侧脸问道。
"一个时辰。"于焕七回道。
闻言锺惟清忍不住拧眉。
方才他只是稍稍碰了一下寒冰床,指尖便冻得都在发颤,夜倾尘竟还要在那张床上躺一个时辰,那一身羸弱怎么受得住?
罢了,夜倾尘会如何又与他有何干?
锺惟清收回目光,转身便走出暗门,于焕七亦随之在后,让锺惟清先回暖阁等待,他会遵照夜倾尘的吩咐,将葛三乾带过来见他。
见于焕七等人丝毫不担心他会趁着夜倾尘沉睡的这段时间离开此处,锺惟清心想定是因为夫妻蛊,因此就算他趁此机会逃走,也无法真的摆脱夜倾尘的掌控。
这妖孽,真是可恶至极!
锺惟清没有回到暖阁内等待,而是在外苑四处行走。一路走来虽除了于焕七等人再无见着他人行迹,但他习武多年,听力在军中亦是无人能及,纵然躲在暗处之人隐藏的再好,行踪早已曝露在他的耳下。
看来此处的确是戒备森严,他若是想逃,绝非易事。更何况魔教之人心思也非常人能预想的到,锺惟清想,如今他也只能先暂时按兵不动,待熟悉地形后再做打算。
"公子!"葛三乾看到锺惟清,满脸皆是掩不住的惊喜和放松,兴冲冲地就往锺惟清奔去。
锺惟清见着人后都还没开口问,葛三乾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自己的被抓来的经历。
葛三乾告诉锺惟清,他被打晕后,本还担心会被拘禁起来,严刑拷打逼问锺惟清的下落,没想到对方把他带来后,除了三餐不落以外,就只是把他关着没再管他了。葛三乾事后想了想,对方是在放火烧告示时碰见他正在撕告示,说起来他们要做的事只是方式不同,目标却一致,这样说来,对方抓他可能也并不是要害他?
自己边说边结论,锺惟清听的头都晕了,让葛三乾先静一下,他有话要问。
"京中如今情势如何?"锺惟清问道。
葛三乾重重地叹了口气:
"不好,太惨了。"
锺惟清脸色凝重,让葛三乾把他知道的,看到的,都一五一十详实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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