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不可能的。
那么,其他人都去哪了?
“怎么了,陈师叔?”姜灵槐见他状态不对,关切地走过来察看。
陈砚清微微摇头,心中疑惑,表面却未见异常,看似无心一般随口道:“独自一人打理这茯神堂,想必很不容易吧。”
“哈,师叔说笑了。”
姜灵槐闻言,低头抿唇笑起来,一缕发丝垂落,为她增添了一番灵动气息。
“原本是有帮忙打杂弟子的,但前些日子听说天极峰出了大事,他们连夜都收拾包袱慌忙走了。”
她目光放空,语气悠长,顿了顿,又道。
“这是师父留下的基业,我必须留下守住,毕竟,我除了这里也无处可去。”
提到天极峰,陈砚清就想到一系列惨无人道的屠戮,以及一路血洗下来的,各种形状的尸体和血。他压下心中翻涌,下意识地看向始作俑者。
银砂躲在他身后,两手攥着他袖子,眨着两只雾蒙蒙的眼珠,一脸迷茫的样子像个懵懂的小女孩。
“咦?身上怎么有血?”姜灵槐眨眨眼,忽然注意到银砂衣服沾染的血迹,关切地上前一步,“我这里有草药,是受伤了吗?”
“不必了,是野兽的血。”陈砚清心里发虚,抬手拦住她,微微摇头,“我们走吧。”
这里究竟什么情况他并不关心,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修复身体,随后马上离开,避免银砂饥饿失控将这里摧毁。
木质楼梯在空中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不知名的野花竞相开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这里是客房,唯一的一间。”
姜灵槐领着他们来到一层西侧的一扇门前,略带歉意地笑了笑。
“茯神堂位置偏僻,很少有客人,其他的客房基本用不到,便都改成丹房了。”
她推开门,扬起淡淡的灰尘。薄荷叶的清香扑面而来,碧绿的常春藤爬满墙壁,窗外透过阳光打在地上,平添一丝温馨。
房间内饰很简单,一张床榻一桌一椅,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但因为各种各样的草木植物作为填充,倒也不觉得空旷。
“此处西南方向四百步,便是药泉了。”姜灵槐望向窗外,抬手指了个方向,“传闻重塑筋骨,再造经脉,具体如何,师叔亲自去体验吧。”
陈砚清礼貌颔首:“多谢。”
“好,那您休息,我就不多打扰了。”
姜灵槐双眸弯弯,道了别却没急着走,而是目光扫向蹲在地上的银砂。
银砂不明所以,也歪头回望着她。
“还有什么事吗?”她俩对上视线,陈砚清稍稍放下的一颗心,不由得又悬了起来。
“啊,是这样,其实我的房间还有一个位置,”姜灵槐顿了顿,“看这位姑娘年纪也不小了,我想是否需要……避嫌?”
陈砚清没想到她会提及这个,目光闪烁了下,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随便扯了个借口,试图敷衍过去。
“我想不必了,这孩子……怕生。”
银砂才是不可控的最大变量,即便答应了他不随意杀人,但谁知是真是假,就算食言,自己也拿她没办法。
陈砚清只能保证尽量不让她和人接触,更不可能让她和姜灵槐一起过夜,说不准第二天把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好,知道了。”姜灵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秒懂的微笑。
陈砚清猜测她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不过他不打算再费口舌解释,毕竟误会的那部分也是事实,他们俩确实做过了。
姜灵槐向他稍稍欠身,随即轻飘飘地掩上门离开。
银砂趴在门口,在门缝里看她的背影。眼神直勾勾的,恨不得眼球黏在她身上。
陈砚清初始还不明白她什么意思,直到她用手背抹了把口水。
“……银砂?”他见状不妙,出声唤她名字。
“唔,好香。”银砂吸了吸鼻子,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有些遗憾地开口,“她身上,有好吃的。”
姜灵槐走出几步,双眸弯起的弧度逐渐趋平,温和的笑容也慢慢消失,灵动的双眼此刻一潭死水,卸下伪装,整个人变得呆滞而冷漠。
她从怀里摸出一个泛黄的本子,从发髻上拔下毛笔,翻开一页,着手记录起来。
“百年炉鼎,性寒,割男根、胞宫取出,碾磨作泥,四钱入药,其余部位……”
“白化……”
笔尖悬在空中,迟迟无法落下。
姜灵槐苦苦思索,回忆起那个通体雪白的少女,甚是怪异,自己一时竟看不出她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都是一味好药,她无论如何都想要得到。
姜灵槐的眼中燃起一丝欲望,她来到银砂之前钻进的那个漆黑的房间,推门进入。
房间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地板中央有一圈不自然的细微衔接处,呈现井盖一样的圆形。
“咯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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