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了上去,拳头一下下打在脸上,寂静中只有皮肉相撞的声响和一声声粗重的喘气声。
李冲突然挨上一拳,丝毫来不及反应,在他的意识里付俞就是一个出来卖的鸭子,只要给钱就行,甚至自动将早上被踹认定为是他没给钱造成的。
此时他仰躺在地上,脸颊被打得随着摇摆,甚至脑子都糊涂了几分,想说话舌头又撞到牙齿上疼得人落出泪来。
付俞半跪在李冲身上,看不清手下的场景,只凭着感觉来,好一会儿觉出累了才从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打开李聪滚落在脚边的手电打开,望着那红肿的脸发出一声笑,满是嘲讽。
“我啊,现在不接客了,你凑上来一次我揍一次。”
说着将那塑料袋套在李冲脑袋上,甚至系上了一个死结,付俞欣赏了一会儿那人痛苦的模样,这才站起身离开,那只手电也被他顺走了,在夜间照亮了小巷。
那塑料袋是店里用来装垃圾的,用来套老鼠倒是便宜他了。
李冲脑子被揍得嗡嗡响,软倒在地上浑身没了力,甚至因为他不断粗喘着气,使得塑料袋里的氧气迅速耗光,他感到了缺氧的窒息。
脑海中付俞的声音不断回响,只是他完全没有听进去,下身还因着那动听的音色勃起着。
陈怀远因为付俞生病关了好一阵子店,今日来店里却先见着了店前的死老鼠。
肚子被剖开,肠子大剌剌流淌在皮毛之上,暗黑的眼睛在空气中落上了苍蝇,瞧着让人驻足难忍。
他看了一眼迅速收回视线,额角的青筋跳个不停,惹得人头疼。
陈怀远并没有洁癖,但此时面色依旧难看得不像话,紧皱着眉头捂着口鼻,好一会儿才迈开步子打开店门将那死尸处理了。
回到店里又用香皂在指间细细清理着,忆起之前门口系上的沾血布料,陈怀远愈发认定自己被人盯上了,只是不清楚是谁总这么恶心他,让人心累得很。
原本今天门前没再挂红布还以为恶作剧终于结束了,没想到是转移了位置。
一整天陈怀远侍弄着店里的花草,将有些枯萎的枝叶剪去,期间有几个小朋友进店看了一圈,傍晚关店回去又开始想着死老鼠的事儿,不知不觉天黑了才发觉付俞还没回来。
担心人又发烧晕倒在路上,陈怀远拿起手电出了门。
付俞病愈力气并不大,揍了人一顿反而自己手骨疼得慌,举着小手电照着看了一眼只是泛红,想起那人脸上松弛的皮肤和生出的油就开始犯恶心,撑着墙干呕了几下,人还未站直就被身后扯了过去。
付俞以为那死变态追上来了,抬起胳膊正准备向后肘击便听见了人声。
“身体又不舒服?”
陈怀远瞧见付俞紧绷着的身体缓缓放松,那只突然举起的胳膊也垂了下去,扭过脑袋,眼尾还带着干呕难受挤出的泪花,活像刚刚受了什么委屈。
“手疼,有点犯恶心。”
付俞小声回着,视线落在陈怀远脸上,两支手电的光都打在地上,反射到上方只剩下昏暗模糊的轮廓,付俞看不清楚又上前靠近了一步,身子半贴在陈怀远胸前,直勾勾盯着人。
“你才过来吗?”
“跟人打架了?”两人同时发问,都没察觉彼此之间过于亲近的距离。
付俞微微歪着脑袋瞧了一会儿,见陈怀远脸上表情无异才迅速退回原位,半垂着脑袋看着自己不知何时被放在那人掌心上的手,泛红的指节被指腹轻柔擦拭着。
“被垃圾绊住了,不小心伤的。”
陈怀远举起手电看见付俞不适的模样,正准备说话却听见身后传来声响,窸窸窣窣,像是塑料袋的声音,伴随着踉跄的脚步声。
转过脑袋向后看去,却被付俞抬手制止了。
他有些惊愕地看向付俞,那双比他小上一圈的手正控住他的脑袋,半晌才缓缓缩了回去,眼睛看向陈怀远的身后,然后走到他身侧轻轻推了一把,“回去吧,我不舒服。”
回去路上谁都没说话,陈怀远从付俞身上看出瞒着事的心虚,回到院子人就躲进了屋。
付俞关上门滑坐到地上,这时心脏才迟来般地剧烈跳动着,他捂着那处像是要跳出胸腔的心脏,心里一阵后怕。
差一点,陈怀远就要碰上那只脏老鼠了。
再等一阵,只要处理了就好。
付俞软着腿不断安慰着自己,望着灰白的地面脸上却又透出迷茫。
这只是遇见的第一个,之后还会再冒出第二个,第三个……
陈怀远在厨房不紧不慢炒着菜,准备好了又去冲了杯蜂蜜水,这人远没有付俞担心的那般多想,只是思忖着付俞要补多久才能长点肉出来。
走到紧闭的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门才缓声道:“付俞,吃饭了。”
付俞背靠着门发呆,猛一听见人声吓得瑟缩了一下身子,一双大眼睛恐惧地瞪大,好半晌才又恍惚着回过神。
没人。
那些人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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