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
陈怀远嘀咕着,将受伤的指腹凑近唇,伸出鲜红的舌舔了一口。
付俞病愈后第二天就一大早爬起来准备去上班,拎着陈怀远以防万一准备的药和一大瓶绿豆汤出门。
那装绿豆汤的瓶还是上次运动会陈怀远拿着装水的那个,提着十分扎实。
付俞出门还没走几步看见转角躲着一个人,探头探脑地,被发现又很快缩了回去,以为自己真是只老鼠呢,自以为藏得极好。
人走到近前,他瞧着堵在身前毫不退让的人,往后退去,“老鼠怎么舍得冒头了?”
李冲身量不高,总是常年劳作导致腰椎间盘突出,显得愈发矮了些,此刻站在付俞身前也才堪堪多露出半个脑壳。
他是经人介绍找上陈修的,那之前仅仅听着旧友吹牛说那处破工厂多了个卖的,人嫩滋味也好,本着好奇的念头想尝尝,却不想是个男的。
那时李冲进了那破门板里面,瞧着那一身白肉,深深浅浅的伤痕变成了涩情的点缀,半张脸被杂乱头发盖住,只露出尖瘦的下巴。
他盯着人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最后视线停留在付俞的下体,是个带把的,准备走人又想到那钱肯定是拿不回来,脚步顿住,最后秉着不能浪费的想法睡了一次。
男人本就是下半身生物,有了第一次的新奇,就会有第二次的回味,第三次第四次便接踵而至。
“怎么发展到镇上来了吗?小付我想你的紧,给我抱抱。”
男人自说自话着就展开双臂凑了过来,付俞原本就没有表情的脸瞬间又黑了几分,微眯着眼打量这不知好歹的老鼠,唇瓣溢出声轻蔑的笑意。
“你不怕人撞见?不怕人知道你是个嫖客?不怕你儿子知道自己爸爸是个烂人?”
付俞一句句化为现实的重锤狠狠砸向李冲,手臂停滞在半空,离付俞的身体只有一拳距离,他好笑地看着对面的人,冷冷将支在身前的脏手扇开。
却不想那人却伸手握上了付俞的胳膊,满脸渴求地望着付俞。
那张生出细纹,满是湿汗和分泌出油脂的脸,瞧着真是比臭水沟的老鼠还要令人作呕。
人到中年躲不了秃头的命,李冲脑袋中间只剩下薄薄一层掩盖着,发际线高得感人,原本就有些驼背的身躯愈发下弯,粗糙的手指在付俞手腕的皮肤上不断摩挲着,腻烦得让人想吐。
“恶心。”
付俞抬脚猛踢他的下裆,甩开桎梏,临走也不忘补上一脚,将疼得扭曲地捂着下半身的人踹地一下跌倒在地,即使如此那视线仍是紧紧盯着付俞。
早晨的人并不少,付俞才从那个拐角出来就撞见街上行走的人,那人听见动静探着身子朝后看了一眼,瞧见付俞冷漠的目光反而愈加来了兴致,朝着拐角方向走了几步。
镇上的人多是八卦的,付俞跟着刘翠花和李建业两人不知道听了到底几嘴了,连饭馆对面补鞋的大爷年轻时拉着初恋私逃都知道。
付俞没在意,他清楚那男的不会说明缘由,这种丑事怎么可能叫别人知道。
心里想着丑事两个字,手不自觉握成拳,指甲深陷皮肉,最后显出几个深红的印子。
“小付,受罪了呀,下次我给你钓一条大鱼宽慰你!”
李建业坐在椅子上吹风扇,见着人立马走过去围着看了一圈,见人确实瘦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忙把人推到风扇前坐下,又从厨房端来一盘葡萄放在桌上。
付俞也似李建业一般的顺序,先是瞧人伤处,见他腿上已经结痂,甚至再过段时间就会脱落才安心下来,那日李建业和丁响受的罪最大,他只不过是因着身体虚弱才发烧卧床。
“我是吃着你买的鸡蛋才好得这么快,现在已经没事了。”
李建业鲜少见付俞说好话,一时间反而使得他愣在原地,一副老父亲有儿初长成的感慨。
两人聊了两句,就动力耗光,全凑在风扇前板着脸吹风。
夏日里总有人嫌热不愿做饭,店里陆陆续续有了一两桌客等着,忙活了一阵,李建业有些受不住厨房的高温,暂离战场凑到付俞身旁,端起水杯猛灌,喝完才像是活了过来,扭头瞅见付俞居然喝着绿豆汤不禁发出惊讶的叹声。
“你自带的?我怎么没想到,等这会儿人走了我也去煮一锅!”
李建业的眼直勾勾盯着那还有半瓶的绿豆汤,在付俞快看不过去,准备开口分给他时又见人端起杯子喝水,如同一个赴敌的战士回到厨房。
刘翠花下午才来店,赶上李建业煮好绿豆汤,平白分去了一碗,惹得李建业无声地盯了她好一会儿。
“哎哟,瞧瞧这孩子热的,李建业你咋不去买个西瓜吃?”
刘翠花喝着李建业煮的汤,嘴里还在埋怨着人,惹得李建业的目光愈加幽怨。
付俞好笑地看两人斗了几句,在陈怀远准备的袋子里掏出个帕子,悠悠擦拭额头不住流着的汗,放回去的时候手指正好碰上袋中滚动的药,他当作没看见又将袋子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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