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的汤剂吃着,西洋的补药用着,庄园主的身体却每况愈下,他装横精美华丽的卧室里除了泛苦的药味就是从他苍老的身体上传来的腐败的病气。
沐云笙作为贺家的“四夫人”,每天可以说是兢兢业业的同医生女佣们一起围在老家主床边。夏日炎热,老东西的病体吹不得风,沐云笙只好穿一身轻薄的丝绸女裙,把已经快长到腰际的头发用牛皮绳绑起来,斜飞的睫毛垂着,一副不知所措泫然欲泣的样子,引得下人们纷纷隐晦的投来或是怜惜或是讽刺的目光——像是四夫人这样年轻漂亮的美人儿,不还是要守后半辈子的寡,最终落得和前三位夫人一样的下场!
但只有沐云笙自己知道,当他给老东西收拾粘上浊物的布巾手帕时,看到那上面不经仔细查看无法辨别的发紫的痰液心里涌现出的大仇得报的快意。他垂着头,两只匀称素白的手放在大腿上颤抖着,那是沐云笙在默不作声的、畅快的笑。他听着老不死的贺家家主停不下来的咳嗽声,余光看到他苍老褶皱的手烧焦的枯木一样因病痛蜷缩在一起,有些玩味的想着:还是慢性毒药更适合这姓贺的死老头。
烈性毒药的缺点不仅在于容易暴露,还无法达到折磨的目的。肤色苍白眉眼如墨的美人蛇想起幼时“巢穴”被火舌烧成的那一捧灰烬,想起父母兄弟在火焰中发出的痛苦绝望的尖叫,他把恨意凝结成牙尖上的毒,不急不缓的刺进敌人的身体里,希望他用自己的痛苦来赔偿。
贺家家主在药效的作用下终于停止了咳嗽,慢慢睡过去。下人们不敢打扰,小心敬慎屏息凝神的挪了出去,卧房里顷刻间只剩下了跪坐在床边的沐云笙。
他起身打开床侧的窗户,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沐云笙感觉自己都要在这憋闷且充满药味儿和隐隐臭味儿的房间里憋出病来,此时没了旁人他便放松下来,丝毫不顾窗外细细密密的雨丝可能会减缓贺老东西病体的恢复,惬意的呼吸着清新的雨中草木气息,凝神看着屋外那个造景小池塘的水面被细小的雨滴打出一片粼粼反光的荡漾水波。
沐云笙的一双凤眼漫无目的又百无聊赖的望着窗外,视线随着雨落下的方向飘,一派不慎专注的样子。实际上他是在借着窗沿的遮掩,偷听屋外两个下人讲话——自从家主病倒后,某些不规矩的家仆就像是终于得见了些许自由的阴沟老鼠,开始敢于在“光亮处”畏手畏脚的活动。
那两人先是絮絮叨叨的说些家长里短的话,内容没什么“营养”,无非就是昨天卖豆腐的多要了一块钱,今天城西的一个小妞嫁了个洋鬼子等等无聊的市井故事。就在沐云笙听的不耐烦准备转身取一杯茶来润喉时,那两人的谈话内容却不知怎么引到了他身上:
“今天是我头一回来照顾家主,也是法的进去都能叫他不断抖着喷潮。贺南寻听着自己那年老病重不能人道的爹不甘又下流的粗重喘息,细细的捕捉那里面夹杂着的小妈妈不堪快感而发出的好听的叫床声。
贺小少爷被这幅“春色图画”惹的全身血脉喷张,像是燃起了火。他近乎痴迷的用那双格外黑沉的眼睛舔过小妈妈每一寸光洁如玉的皮肤……最终他看到小妈妈鸦长斜飞的睫毛颤抖一下,柔软的腰腹绷紧了,下面喷出一股汁液,亮晶晶的全滴落在木质地板上。
贺南寻看着小妈妈高潮后春意泛滥、艳丽红润的脸,感觉四肢的火烧全聚集到了下腹。
他有些想不明白,沉着一张俊脸心里却惶恐:为什么漂亮小妈妈的“表演”会让自己下面那根排泄用的东西硬起那么大一个鼓包?
不过还没等他用不灵光的脑子想清楚其中道理,屋内的贺老爷就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然后像是“马上风”似的,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头磕在床沿上发出一声巨响。
贺南寻再没工夫细想,在下人医生听到动静赶来之前匆匆转身离开,眼角余光却再次恋恋不舍的瞟了沐云笙一眼——
那漂亮艳丽的美人蛇脸上还挂着个巴掌印,看似不知所措又可怜兮兮的匆忙把沾了自己情水的衣服往身上披,却提着眼尾挑着唇,露出了一个得逞狐狸般的笑。
贺老爷年老的病体再加上被烈性壮阳药激起的“马上风”,病情严重到只能彻底僵着身子躺在床上,连翻身都要靠下人帮忙,话也说不清,嗓子里只传来“咕噜咕噜”的痰声。他这幅样子再也管理不了偌大的贺府,下人管事们一商计,赶快写了信请贺家那位在海滨混的风生水起的大少爷贺北回府,速来主持大局。
年轻时叱咤风云的贺老东西现在只能瞪着一双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眼睛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上的彩绘菩萨,无力的等着自己的大儿子回来废掉自己“独裁”的地位——这下算是彻底扇不了人巴掌了。
他高高在上的傲气这才终于被磨灭了一些,却还想着用自己最后的权力要挟后人。那天在沐云笙进房给他沏茶时,他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咳嗽,眼角血红的,枯瘦鬼一样看着依旧年轻漂亮的美人蛇“妻子”:“去、咳咳!呼……去叫老刘!”
老刘是贺府地位最高的管事,年轻时跟在贺老爷身边比狗都听话,为了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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