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不上是什么难事。
一场小手术而已。
只是,苦了周元。
因为周天殊吩咐了,不许用麻醉剂,所以周元只能就这样硬生生的扛着了。
“啊——”
周元的臀部出了很多血,十几个下奴协助医仆轮番伺候着,热水换了一盆又一盆。
周天殊就像一尊大佛,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周元的惨状,无动于衷不说,甚至还在吃瓜。
夏天是西瓜的季节。
青溶跪在周天殊脚边,双手举着一盆切好的冰镇西瓜,供他享用。
周元的身体已经很疲乏了,可在强烈的疼痛之下,他的意识特别的清醒,生理性的泪水不停的分泌出来,流得整张面孔都是。
没有麻醉剂,在医治的过程中疼痛无法抑制,周元看不见那些医仆是怎样操作的,他只是感觉自己的屁股像是被划了几十刀,再浇了十几罐消毒水下去,简直痛不欲生。
“啊——”
周元的眼眸被泪水淹没。
他抬眼朝周天殊的方向望过去,一片模模糊糊的,瞧得不太清楚,只能够隐约看见他似乎正在吃东西。
周天殊在吃什么呢?
不过,吃什么都不要紧,只要吃完以后拉肚子就行,这样他心里就能稍微平衡一点。
周元在心底默默祷告。
拉肚子吧……
老天爷保佑,周天殊今晚一定要拉肚子……
周元诚心诚意地祈祷了几遍,最终,两眼一抹黑,彻底疼晕过去了。
喉咙很干很痒。
非常的不舒服。
还未彻底清醒过来的周元眉头皱了皱。
“十四。”
他习惯性地呼唤。
“我想……喝水……”
“喝吧。”
最先感受到湿润的是嘴唇,周元微微张开嘴巴,让盛在匙子里的温水顺利流入进来,再缓缓地吞咽下去。
待到极度缺水的口腔不再那么干燥后,周元才恍然意识到,方才说话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十四,而是……
难得的短暂放松时间没有了。
熟悉的畏惧一瞬间席卷而来。
疼痛、乏力的身躯下意识地抖动了一下。
这里并不是他的房间。
周元立即睁开了双眼。
“阿元醒了。”
见状,周天殊将匙子放回水杯中,交给跪立在一旁侍候的青溶。
那只养尊处优的手搭在他的额头上面,摸了摸。
“这一觉睡得应该还不错吧,看你昨晚一整夜就连身都没有翻过一次。”
周天殊坐在床上,自然而然俯视躺着的周元,任何时候都是光彩照人的俊美脸庞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主人……”
周天殊的体温与冷血动物的体温没有多大的差别。
周元躺在床上,看着从他额头离开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心底漫出一股悚然的寒意,头脑顿时更加清醒了。
他连滚带摔地爬下床,额头砸在地上,第一时间朝周天殊结结实实地磕了一个响头,问好。
“奴才给主人请安。”
而下一步便是认错了。
“奴才该死……”
“奴才刚才并不知道是您,因此才会不小心冒犯了……”
“但无论怎样都是奴才的错,请主人责罚奴才……”
至于周元的内心:
草!!!
周天殊这家伙是不是昨夜西瓜吃多了,脑子里面全是西瓜汁啊?!
昨晚他都那样半死不活了,后面居然也没有送他回去,而是留他在这儿睡了一晚,搞得他才刚刚恢复意识就被吓了一大跳……
当真是有病!!!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阿元在伺候我,我就算偶尔伺候你一回也没什么的。”
周天殊伸脚碰了碰跟前这颗低声下气的脑袋,说。
“不用这么紧张。”
他说话的语气听上去好像特别的体恤,不过周元很清楚,这只是一种阴阳怪气罢了。谁要是当真了,谁就是纯种的傻子。
“奴才伺候主人是应该的。”
臀部的伤势也不知如何了,穿孔一般的痛意在上方徘徊,久久不散。
“这是奴才的本分。”
周元强迫自己忽略,上半身塌下来,把头埋得更加的低,以这种泾渭分明的地位差距凸显自身的卑微。
他的鼻梁戳在地板上,呼吸之间能够闻到瓷砖冷硬的气息。
“我们不是还有另外一层关系吗?”
周元楞了一秒。
右边的小拇指翘了一翘。
这可真是一道难搞的题目啊……
一大清早的,这家伙又在发什么神经……
周元的喉咙又开始不舒服了,仿佛塞了一个苦胆在里头。
他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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