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阔把翁小筠扶上副驾,自己上车,看了一眼明明摔的鼻青脸肿却还在强颜欢笑的小崽子,心尖软了一下,低声说:“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用不用,我没事,真的一点都不疼。”翁小筠哪敢让他送自己去医院啊。
“不疼?”祁阔微微皱起眉。
“不疼,我还年轻,经摔。”边说还边傻乎乎的笑起来,天知道翁小筠为了挤出这个蠢驴笑差点让他痛的呲出声来。
祁阔好好看着他半天不说话,一声不吭的往他脸颊掐了一把,封闭的车厢里爆破出一声堪比雷劈的惨叫,“疼疼疼……”
“哦,不是说不疼吗?”祁阔的手垂在座椅侧面,暗自搓了搓指尖萦绕的温度。
不错,触感还是跟七年前一般奶油丝滑。
翁小筠哪里知道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老色批此时心猿意马的心理活动,他只知道谎言不论何时被戳破都是让人无地自容的。
翁小筠捂着脸颊,窘迫的说:“对不起……但是我真的不想去医院,我一闻见医院那股消毒水味道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心跳加速直想吐。”
祁阔仰头一笑:“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反应,除了想吐,怎么看都像是见到梦中情人的表现。”
翁小筠赧赧的低下头,你就是我的梦中情人啊……
翁小筠一直垂着脑袋没看路,直到车子驶入一个陌生小区,他才不知所以的看向祁阔:“祁老师,这是哪个当事人的住处?”
“是我家,”祁阔熟练的穿过一片林荫地,驶进地下车库:“反正顺路,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这等好事就算借翁小筠八个胆子他也不敢痴心妄想,但现实摆在眼前,他连祁阔说出这句话的嘴型都记得清清楚楚,“祁老师您真不必客气,我没那么娇贵,老爷们儿受点皮外伤有什么呀,晚上回家喷点云南白药就行……”
祁阔一脚把车踩停,在光线灰暗的地下车库直视他:“医院和我家,去哪里,你自己选。”
翁小筠拖着浑身疼的皮肉,怯怯的跟在祁阔身后走进电梯,大气都不敢喘,他有种即将涉入祁阔私密领域的兴奋,明知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整个胸腔却冒着草莓泡泡,那些草莓泡泡好像化成实物,密密麻麻包围着祁阔,衬得他亦真亦幻……
走出电梯来到家门口,祁阔摁开指纹锁就进去,头也没回,就像带了个老朋友回家那般云淡风轻:“沙发上坐好,别乱跑,我去拿药。”
翁小筠不敢作乱,像个小孩“哦”了一声,乖乖坐在沙发上等着。
他从一进门那一刻心思就乱了,贪心的大口吸闻着屋子里带着祁阔私人气味的空气,淡淡的香,有点像西柚,又像洗衣液,本是很寻常的味道,但皆因为冠上祁姓而变得活色生香,格外撩人。
祁阔家的装修风格很温馨,跟他本人冷淡暴躁的个性完全不搭,尤其那个格外硕大的橱柜和料理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新东方厨师的家。
奶白色的真皮沙发也好软,坐下去屁股墩儿都不疼了。桌上除了一套紫砂茶具和两小盆多肉,其它都是书,什么《现象学导论》、《悲剧的诞生》、《沉思录》、《柏拉图对话录》……全是他没看过的,老男人都爱看这种深奥的读物吗?
他的余光倏地被一本辣眼睛的书夺去了——李银河的《性学入门》。
入门……祁阔这把年纪的男人在这方面还需要入门吗,不都应该玩的起飞了么?他也关注这方面的科普?明明看上去就是个不食人间油盐的性冷淡异形……
“小朋友,别在那脑洞大开了,《性学入门》不是讲性爱技巧,李银河是以学术的眼光,教你如何重新审视成年人的性与爱。”祁阔拿着药酒和棉球从房间走出来,慢条斯理的说。
翁小筠脸刷的就红成个大柿子,这人也太精明了,连他的视线所及和心中所想都能轻易洞悉的一清二楚,翁小筠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大傻帽儿,他缩缩身子,小声说:“我没那么想……”
“脱衣服。”
“……”
祁阔无奈的呼了一口气:“脱衣服,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脱衣服,我看看你的身上……
翁小筠不知廉耻的去掉后面那两个字,改变了整句话的句意,带色儿的思绪让他心跳飞快,都能听见胸腔里的共振了。
“翁小筠,”祁阔不悦的提高音量:“你最好快点,我还有事!”
翁小筠窘的恨不得给自己一勾拳,人家只不过吹来一阵微风,他却添油加醋解析出狂风骤雨的意思,思个春没什么,银荡就过分了。
他慌忙脱掉外套衬衣,只留下一件打底的紧身背心,把衣服抱在胸前,背部留给祁阔。坦荡点还好,他这么欲语还休的一遮,反倒像是在含沙射影的暗示什么。
祁阔站在他身后,脸上难得掠过一丝不和谐的神色。
他掀起背心一看,翁小筠薄薄的背脊和肋骨上果然都是一条条的淤青,肩胛骨周围还渗了点血。这么瘦的小屁孩,怎么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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