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漫长的六分钟。
抿了几口热水,徐枚文刚稍微感觉好一点点,突然又感觉胃绞紧了,呕吐的欲望翻天蹈海地侵袭着他的大脑,他没来得及往厕所跑,就吐了一点在徐年炽的沙发上,然后又吐在沙发下面的地毯上。
呃,这个。徐枚文一边吐一边皱眉。
首先,这个沙发套和地毯是我买的,其次,这个屋子也是我打扫的,最后,我是为了徐年炽才忘记吃饭的,大不了我待会儿来打扫就是了。哈哈,吐就吐了,弄脏了就弄脏了,没什么,小事一桩。
吐了出来却一下子感觉神清气爽多了,徐枚文突然抖擞精神,发现自己终于恢复了一点儿力量,就站起来,脱掉了被弄脏的上衣。
正打算把裤子也脱掉,门开了,徐年炽站在门口,一脸欲语又止的表情。
“我去拿拖把”
刚刚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认为自己绝对不该愧疚的徐枚文陷入浓烈的愧疚之中,他已经要迈开步子,决定立马开始收拾这场面。
“别动。”
徐年炽出声到,他换好鞋,把煮好的面条先放在门口的玄关处,“裤子脱了,你先去那间空卧室坐着。”
“喔,喔,好的。”徐枚文答应着,脱了裤子,就往空卧室去了。
这间卧室对他而言不是特别熟悉,如果他要来找徐年炽,肯定就和徐年炽睡一起了。
徐枚文光溜溜赤条条地坐着,手里拿着那个小熊形状的可爱热水袋,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参透人生的意义了。
还没完全参透清楚,徐年炽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套衣服,“你先穿这个。”
“好。”徐枚文点点头。
“我去把面条给你拿过来。”
“好。”
徐年炽看他那副四大皆空的模样,最终还是没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说,“别想那么多,吃完去洗个澡休息一下。要吃药吗?”
“不用不用,我已经很久没吃过药了。”徐枚文把头低的更低些,好方便徐年炽的手能以一个最不费劲的角度落在他的头发上。
“好,那你先休息。”徐年炽收回手,往外走去。
过了一小会儿,徐年炽端着个大面碗进来,还多拿了个小碗,放下后就出去了。
徐枚文起身走到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一边咀嚼,一边四处乱看,诶,这书桌上怎么有高中生的书也不是我们之前读高中时那一版啊。
徐枚文埋头吃面,眼睛飘到门口,刚好能看见客厅里徐年炽打扫卫生的身影。
徐年炽麻利地拿了一次性抹布来把呕吐物都擦掉,又把沙发套卷起来和地毯裹一起装在大垃圾袋里扔到门外,又拿过拖把开始拖地。
起身蹲身间,宽大的卫衣下露出白皙的腰段来。
徐枚文看着这副画面就忍不住想入非非,哥哥还是这么温柔。
但是那沙发套是我新买的诶。
正吃着面他也忍不住开口说话,他大声道,“哥哥,我重新给你买个沙发套吧。”
“好,你买吧。”徐年炽弓起身子跪在地上擦地,回答道。
“地毯也重新买个?”
“可以,你看着办吧。”
还拿了消毒水和清新剂来四处喷喷,看着总算收拾完了,徐年炽站起来呼了口气,立马转身去浴室洗澡了。
虽然他嫌弃我,但是这也不妨碍他对我好。
徐枚文嗦完最后一口面条,看着钻进浴室的徐年炽的身影,这样想到。
天渐渐黑下来,徐枚文把自己收拾好,同时也感觉精气神又重新回来了,胃痛就是这样,一会儿一会儿的,过了就又没感觉了。
徐枚文站起来四处环顾了一番,自觉地去把碗洗了。
即使已经好好打扫过了,但徐年炽还是坐在离呕吐物最远的沙发一角缩着。
灯柔和地亮着,间歇着响起书页翻动时哗啦的声音,在静谧的屋子里显得温润无比。
徐枚文甩甩手上的水珠,隔着一段距离看徐年炽,厨房和沙发背着,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徐年炽毛绒绒的一颗脑袋。
或许是出于嫌弃,徐年炽今天的澡洗了格外的久,他好不容易才从浴室里走出来坐到沙发上去,此时正套着一件宽大的短袖翻手里的书。
察觉到徐枚文的走近,徐年炽向后仰头去看他,说,“你什么时候回去?衣服可以直接穿走,不用还我。”
反正本来也是你买的。
也许是因为刚刚被热水蒸泡过,徐年炽的脸颊还红扑扑的。
“你干嘛不在自己房间待着?”
徐枚文站在他背后,垂头盯着他,突然前言不搭后语地说。
“?”
徐年炽盯着他,说,“你在说什么?我自己的房子我还不能在客厅待了?你管的再宽也不能这么宽吧。太平洋警察。”
徐枚文闭上嘴巴,走近一些,从后面伸手圈上徐年炽的下巴,捧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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