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吻得深情难却,像是要把对方融进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像是要用亲吻弥补这些日子的思念和等待。
即使短暂分离片刻,两人也很快追寻彼此的气息,再度深吻吸吮。
缠绵的亲吻逐渐抚平两人心中的伤痕和痛楚,悲伤消散而去,唯有爱意永驻心间。
“咳咳。”罗秋湘在门外清了清嗓子,笑着举起手中的花环,“连云,玲珑,吉时到了。”
他们暂住这座偏僻冷清的山庄,哪里知道什么吉日吉时,只是他们得知柳府可以将玲珑接过来与他们相见,罗秋湘就提出要给兄妹俩办一场婚礼,最简单朴素的婚礼。
这里远离京城,没有外人的打扰,只有满院生长的花草树木。
上官连云打理出花苑亭台,修剪枝丫,为玲珑准备了婚礼的大堂。
罗秋湘身体抱恙,坐在房中编织花朵、藤蔓,手指被刺伤的疼痛,远不及她对儿女的愧疚。
“来,娘亲给你戴上。”她走到玲珑近前,把花环当做红盖头,慢慢给她戴上,“真漂亮,我的女儿,必定是天底下最漂亮的新娘。”
“娘……”玲珑瘪起嘴,又想哭了。
“别哭,今天是你们的大喜日子,你爹在天上看着呢,他一定很开心,他一定很开心你们再次相见,再也没有人阻拦你们。”罗秋湘说起上官崇远,也是忍不住红了眼眶,“连云,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大堂迎接你的娘子。”
“好。”上官连云应了一声,在玲珑脸颊印下一吻,迈步前往花苑。
“玲珑,转过身去,娘亲为你盘发。”
此时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凉风渐起,吹起少女乌黑的长发,被她拢作一束,慢慢盘卷、缠绕,用最朴素的木簪固定在花环下。
“人这一辈子只有红白两件喜事,红是婚礼,庆祝男女结亲、百年好合,白是葬礼,庆祝此生圆满、转世投胎。婚礼前,两家父母要请媒、纳征,经过六礼才能定下姻缘。女子出嫁后,盘起发髻,称为妇人,改为夫氏。若是愿意,你也可以改为夫姓。”
罗秋湘将编织而成的藤条交给她,牵着她往花苑走,低声告诉她人族的婚礼有多么重要。
她从上官连云口中确定了自己的女儿是狐妖转世,她有过震惊,很快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希望玲珑可以融入人族的世界,只有这样才能防备他人的恶意,与连云相守终生。
“这个世道,女人的命大多是苦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顺从这个、顺从那个,没有人在意我们喜欢谁、想要和谁相伴。我还算幸运,能够陪着崇远从平民之家,一步步爬到这京城贵胄之间。”
“我们成婚三年,你爷爷认为我生不出孩子,劝他再收一个小妾,他说他读书用功,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哪还有心思去收妾。”
“等他进京做官,我也怀了身孕,不能行房,他的同僚劝他收几个妾侍,享受齐人之福,他说他公务繁忙,连照顾我的时间都很少,还不如收几个侍女放家里干干粗活。”
“过了三年,我生你时难产,他跪在外边求天求地求菩萨,求我们母女平安。可是我这身体一病就是十几年,我反倒劝他收几个妾侍,还能继续为上官家开枝散叶,他说他老了,照顾我就很累了,让我别提这些事。”
罗秋湘说着说着,眼泪滑落下来,被玲珑擦去。
“这世道的男人哪有几个痴情汉,大多是粗心的、放纵的,把女人当做随意招呼的附属品,心情好给点甜头,心情不好推出去当做失败的借口。”
“玲珑,我知道赵府的小子喜欢你,其他几人不太清楚。若是他们追求你,千万要擦亮眼睛,不要掉入男人的陷阱。若是连云有一天也变了心,不要为他流泪,明白了吗?”
玲珑含泪点头。
“若是连云此生对你矢志不渝,绝无二心,那自然是最好的,我会因为有一个忠诚深情的儿子而感到欣慰,只是可惜上官家的香火,就要从此断绝……罢了,本就是捡回来的命,只求你们平安幸福,已经不再有其他期盼了。”
罗秋湘说了很多,秋风吹起她鬓边的白发,抚不平她眼角的皱纹。
“到了。”
她们的脚步停在花苑的小径前,前方铺满了鲜艳的花瓣和枫叶。
罗秋湘笑着说,“今天是开心的日子,不能再哭了,你的新郎,你最爱的连云在等着你。来,跟我过去找他。”
她把藤条当做红绸,自己牵着一端,玲珑牵着另一端,母女俩踏过满地的花瓣,缓缓走向最中央的亭台。
那里,有她引以为傲的儿子,也有她心中挚爱的哥哥,亦是她要嫁的夫郎。
上官连云静静站在亭台下,手中捧着芬芳的花束,目光看向母亲,再注视着走来的少女。
“现在,我将女儿交给你,希望你此生照顾她、深爱她,切莫辜负她、背叛她,用尽一生一世与她长相厮守,直到黄泉路上也要恩爱作伴。”
罗秋湘将藤条交给他,坐到石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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