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屋外,安沉非早就等在那儿。见是沉回过来又恢复了昨晚的尴尬表情。“安先生,没有必要在我面前摆这样的脸,以前的事我不会追究,毕竟网络上言论自由。除了当时我没拿到奖之外并没有影响什么。毕竟当年我也是个籍籍无名的学生而已。但我倒很有兴趣知道到底是谁在我背后捅刀子。是最终的得奖者吗?”沉回对于自己的能力并没有怀疑,当时自己的对手都是有一定知名度的建筑师,如今也活跃在建筑界。如果弄不清楚对方是谁,以后没有个忌惮真是不行。只是没想到建筑界也会有这样糟心的事。“我想我不能透露。当年我确实因为手头窘迫而收钱做了这样的事,可现在如果我把人说出来,没道义的就是我。”沉回冷笑:“盗亦有道?可笑。用文字行不义之事的人还说什么道义。”“事后我也很后悔,如果现在我公开道歉会对你好些吗?我希望弥补…”安沉非想,如果现在自己公开道歉,以他目前的影响力是很容易让艺术界关注到沉回的设计的。这也是一种弥补方式。“不必,我不习惯刻意宣传自己。只希望你把我太太的个展办好。”说罢沉回就入了树屋开始整理画作。两人全程再无任何交流,安沉非也有些意外于他的大度。不禁对沉回这个人更加好奇了。当年以自己的批判仅是靠着浅层的认知生拉硬拽而来,可近些年安沉非因此还是十分介怀,所以对建筑也有所深入了解,对沉回也有关注。后来沉回的设计越来越惊艳,甚至达到安沉非所认为的美学高度,如此一来他多少也是有些敬佩沉回。没有在被打压中而籍籍无名,反而更像是吸取了他某些建议。在他的设计里,有种成熟的蜕变,如果说以前的设计是张扬外放,那么现在他所做的建筑就是沉淀后的内敛。只是这个在外人看来内敛的沉回正在偷偷做着小恶作剧。背对着他的背影竟然是偷笑的沉回。陆渺尘起来的时候安沉非已经离开,留了话说是要回画廊盯着团队再对照这次整理的作品目录做文案。实则确是因为不敢再面对沉回。当初自己批判他有多狠,他自己清楚。甚至不惜以政治立场去猜度沉回的设计意图,虽然没有引起什么大波澜,可到底是不光彩的。沉回一没有入籍意大利,二在艺术领域根本不应该和政治沾边,叁来安沉非是近来才知道沉回的背景。原本想着,这样圈层的人估计是不会有交际的,却不想世界那么小。如果白家报复起来那可不是混不混得下去的问题。自己辛苦多年得到的社会地位会因为这些富豪圈层而弄得一文不值。自己自傲清高,可底细却同样经不起深挖。每个人,都有自己人生最暗黑的时期,也是他最不愿提起的,于是逃避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姐姐,阿肥哥哥走了!”陆望舒自从来了东川,几乎手边的零食就没有停过。再怎么说也是刚流产,应该好好养身体才是,这样又是雪糕又是零食的陆渺尘也多少有些担心。“这雪糕又是谁给你买的?姐姐是不是说过不能多吃?不然肚子会疼哦…”陆望舒指了指门口:“那个哥哥给我买的,他说他是姐姐的朋友。对不对?”
周一瀚站在门外,好似不太敢进门。“周一瀚?你来了怎么不进来?”周一瀚见她反应再平常不过方才入了院子:“关于你个展的事,听说是安沉非策展。他可是很有名的艺评人,我想说过来看看,也认识一下。”“他已经回新海了,要不画展的时候你过来,我介绍你们认识吧!对了谢谢你给我妹买吃的,不过她最近身体不太好,有空的话你带她玩玩,可别吃雪糕啦…”陆渺尘压低声音道。周一瀚觉得她的样子甚是俏皮,和以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不一样,这次回来的她倒像是走入烟火里的人,而不是那个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大概这就是受沉回的影响吧?“好啊,舒舒的事我是听杨涴涴说的…挺可怜的…”周一瀚转身看着陆望舒,故意弯下腰来:“舒舒,以后可以来哥哥的店玩陶泥…”陆渺尘只觉得现在的陆望舒真的和孩子一样,可以全盘接收身边人的善意,这比以前活在陆家要自由自在。“阿瀚哥哥,你陪我去摘点花编花环吧!你说可以给我编花环的。”陆望舒拉着周一瀚蹦蹦跳跳地往花田去。“我的小熊乖宝…”沉回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陆渺尘的身后,一把抱住就不撒手:“爸妈喊吃饭咯…一会我就要回去了,工作室要签新约,然后马上又要出差了…”“接到新项目啦?”陆渺尘惊讶于沉回的速度。“还是之前的烂尾楼,不过是新合约。当时我掐指一算那栋楼肯定撑不久,果然,一个小地震就让它下沉了七十几公分。现在限时拆除,原先的施工队也不能再留。魏总那边希望我继续接手设计,也希望我们这边有自己的施工团队。只是你老公现在愁啊…没人也没钱…”“那怎么办?我可以帮到你吗?我手上现在还有些钱,要不我把结婚时家里人送的礼物卖掉?只是不知道你需要多少”沉回敲了敲她的脑袋:“傻瓜,我怎么会动用媳妇的钱?我可不想被说吃软饭的。我想过了找大哥,算是私人名义的借,不涉及公司经营。谁都有困难的时候,等熬出来了连本带息的还不就好了吗?”陆渺尘自然也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和自己爸妈,或者爷爷奶奶甚至是大哥开口也没什么…反倒拉近了你们的距离,人和人之间就是互相麻烦的存在。对于大哥甚至白家任何一个人来说,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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