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挺狼狈想不想报仇?”想他也不会有什么好心眼,但她还是问了:“怎么报?”他低头,又抬头,凝视她的双眼漂亮得几乎让她怀疑能映出人心:“简单,找个好靠山。”“靠山?”她先是没理解。“是呀,靠山。”他顺口答“首先要一心保护你的,再者要有威信的,还要很会打架的。”她咬着嘴唇,有点忍不住:“你是不是在做自我推销?”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男生,但是厚得也没那么讨厌了。“我广告都打了一个月了,你不会现在才看出来吧?”他追问“有没有推销成功?”心跳得厉害,想说“没有”不知怎么的,却有点说不出来。“我不用找靠山,自己也能。”她不以为自己有伤到人的能力。“不用这么快回复吧?这种不谨慎的回复通常是没有效力的。给你两天时间,考虑过了再回复。”“不用”她想说,话被截住。“不考虑就答应,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但是会良心不安。现在你可能正处于情绪沸腾当中,容易作出冲动的决定。”他笑嘻嘻地扭曲她的话“为了避免你今晚答应,明早后悔,我还是决定给你两天的保险期。星期一下午自修课,图书馆三楼学生阅览室不管怎么样,你都得来把事情说清楚,ok?”她望着他真诚不带一点笑谑的眼睛良久,终于点了点头。靶情的事,她也一点都不喜欢拖泥带水。天气预报上说星期一有雨,下午第二节的时候,原本的毛毛雨转成倾盆,在微温的风里是春末的迹象。她站在教学楼大门口对着雨幕发呆,灰蒙蒙的一片建筑里,图书馆根本望不到。淋到那边肯定得变成一只落荡鸡,她犹豫着;可是答应了人家又不能不去。想了想,她作下决定,将书本顶在头上,咬牙冲入雨中。“京阑!”隐约听到有人喊,她却不敢刹住车,只有一个劲儿地往前跑。“喂”后面的人追了上来,半把伞挪到她的头上。抬头一看,是迟沃川。“搞什么?怎么好像老是你跑我追?”他开玩笑。她擦去脸上的水,被淋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我没带伞。”就这样跑进雨里,简直一个白痴!“没伞不会先借一把?”“恐怕有回响上的难度。”她迂回着说。“你没借过怎么知道人家不会借给你?”他没好气地斜看她“就算真的借不到,你可以来找我,我的伞分你一半总没问题。”去找他?分她一半伞?她怔着说不出话来了。
一顶伞下能有多大的空间?迟沃川靠得好近,说话时的吐息连她都感觉得到,两个人几乎是贴在一块了。她不安地开口:“迟沃川,下雨过去图书馆太麻烦了;既然在这里碰到,就在教学楼门口说清楚好了。”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看:“你说在那儿?”她点头。他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往前带:“别说笑话了,那是说话的地方吗?”“你怎么这样?”她吓了一跳,想扳开他的手却徒劳无功。“我一下午没在教室上课。”他说,目光定在她微愠的脸上“看在我回来接你的分上,陪我到阅览室先把包拿回来总行吧?”心头冷不防被麻了一下,有点欣喜又有点恼怒。其实决定已在心中作好,生怕他再说出那类话来动摇她,她干脆沉默着,一路就这样跟他到了图书馆。收好的伞被放进一楼大厅的伞架。“迟沃川”“有什么话上去再说。”他打断,自顾自地一脚两阶踏上楼梯。他不肯听,她只好也跟着上去。“我没有带阅览证。”她停在门口。他叹了口气:“同学,你怎么那么别扭的?”一边说着一边进去,不知跟管理人员说了什么之后,他又走出来。“进去吧。”迎面是一大片玻璃墙,使得整个空间里采光极好。延展式的设计让整片明净呈现最大限度的宽敝有序,柔和的黄暖化了清凉的蓝,定心的功效也被发挥到了极致。这是前一年才建的新图书馆就在迟沃川读高中前的那个暑假剪的彩。京阑低头不说话,其实刚刚她就看到了:一楼大厅里竖着一块近人高的汉白玉石,上面俨然刻着大楼投资人的大名。“怎么了?是不是不高兴我拉你过来?”她觉得自己很情绪化:“我不喜欢这里。”简直是讨厌这里。见她的怪模样,他迟疑了一下。“前面是养鱼池和人工湖,这边环境是学校最好的了,没理由不喜欢吧?”“我不是不喜欢这里的环境,而是讨厌花钱建这幢图书馆的人。”“你是说我家老头?”他听着竟然还笑出声来“你又用不着去喜欢他,除非”她瞪着他的坏笑。“除非你想嫁给他儿子,以后得叫他声公公。”她的脸倏地沉了下来,甩头就走!“京阑!”她没回头,声音像被冰霜结住:“你道歉。”不然别想以后她理他。他忙不迭追上去拉住她:“小气鬼,我只是随口开个玩笑,你不要听我不说就是了,干吗大动肝火?!”她推开他:“你以为我是为我那么一句话生气?”“我以为你是。”他答,却发现她的眼圈红了,顿时呐不成言。“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你爸跟我爸的关系?”胸中郁结着的闷气有一吐为快的冲动,京文洲一案的阴云终于凝成玻璃窗外那场大雨。“知道。”他望着她“但是我从来不去管也不能管。他们的事有他们自己的解决方式,就像犯了罪有法律的解决途径;那可能会影响到我一点,但我觉得没必要让他支配我。”“那是因为现在身败名裂、家庭破碎的不是你爸!”“就算是他,我也会这么想;而且他们归他们,我们是我们,为了上一辈的矛盾翻脸,根本没意思。”他说了重话。“那是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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