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如蜻蜓点水,过后两人继续吃饭。
饭后,方应浓摸着周允庭发热的脸,有些好笑,摆摆手让周允庭洗澡去,自己去收拾桌子。
一年中师门聚餐的次数并不少,方应浓没工夫去关注别人,所以今日才会惊讶,一杯不过七八度的酒,差点撂倒自己丈夫——这个酒量实在太差了点。
多能干的人,原来也会有自己不太擅长的事。
一顿饭的功夫,周允庭脸上的颜色都还没褪去。
啧。
到了过年可怎么应付得住家里那群酒鬼啊。
洗了个澡,周允庭脑袋彻底清醒,擦着头发出去。
卧室的阳台上,雨落声从开着的窗户传进来,方应浓躺在摇椅上,翘着二郎腿闭着眼听雨,手里举着半杯酒,手边放着还剩三分之一的颜值酒瓶,看起来很是惬意。
周允庭没出声打扰,出去搬了个小椅子在方应浓旁边坐下。
世界很安静。
车声、人声,什么都听不到,人为的喧嚣都被自然盖住。
方应浓觉得自己也跟着安静下来。
太惬意了。
听着听着,方应浓逐渐犯起了困。
迷迷糊糊中,有热意靠近。鬓边被抚摸,通过发丝,方应浓感受到了对方手指上的热度。
方应浓睁不开眼。
二人维持着这个动作许久。
再醒来时是半夜。方应浓被周允庭叫醒,她迷迷糊糊的,想问怎么了,一张嘴发现自己喉咙又痛又干,连呼吸都是烫的,就明白了。
这种生病的感觉实在太熟了。
原来是半夜烧起来了。
“吃药。”周允庭摊开的手掌心里躺着几颗药,他递来一杯温水。
方应浓乖乖吃完药以后躺下,随后额头也被贴上了退烧贴。
周允庭侧躺下来,抓着她的手,轻轻说:“安心睡吧。”
方应浓的掌心特别热,跟她的额头一样。
方应浓脑子混沌,依言闭上了眼睛。
大概是着凉了,方应浓这个脆皮断断续续地烧了三天。
每次都是晚上半夜烧起来,白天体温正常。
到了第四个晚上的半夜,方应浓感觉到有人摸自己额头,过了会儿,又换了只手,又摸了摸她的胳膊和手掌,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松的太明显,方应浓都听到了。
方应浓嘟囔着问:“睡不着?”
周允庭重新躺下,说:“睡得着,快睡吧。”
方应浓闭上眼,本该继续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过了一遍方才周允庭的动作以后,才意识到周允庭是在探她有没有继续烧。
顺着再往下思考,回想他刚才回答的声音,也不像是睡困的。这几天白日里,两人都在睡觉。
这样的行为很熟悉,她在家生病的时候,家人都是这样通宵达旦地守护她。
但是,这种行为换个人,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怎么会有人贴心到像对待家人一般对待自己的合作方呢?
方应浓扪心自问,自己目前是做不到的。
所以,此刻,方应浓非常很佩服这位男士的敬业程度。
怪不得人家做什么都能成功。
这份心,谁能比得上啊。
二人呼吸都很均匀,方应浓听出来周允庭并没有睡。
过了好一会儿,周允庭问她:“睡不着?”
“嗯。”
“这几天睡多了吧,估计没觉了。”
方应浓问:“不用看着我了,我感觉我已经没事了。”
周允庭说:“没事就太好了。”
“这几天晚上你都没睡?”
周允庭没有正面回答:“还好,睡了的。”
方应浓惊叹:“周师弟,你真可靠啊。”
周允庭沉默片刻,说:“我应该的。”
方应浓纠正他:“照顾我不是你应该做的,我该感谢你。”
“这个感谢可以提前预存吗?下次我生病的时候你也照顾照顾我。”
方应浓爽快答应。
两人侧对着小声聊天,聊到方应浓犯困。
第四个晚上方应浓没有再烧,估计没什么大碍。
这场雨连绵不绝,持续了一周。
周允庭本打算在此地待三天就走。他还有自己的一些事要忙,方应浓突然生病改变了他的计划,他取消了原来打算,这几天除了买菜买药就没再出过门,直到确认方应浓确实是好起来了以后,才重新买了票在第五天离开。
离开那天,周允庭让方应浓不要出门,自己撑着伞去外头打车。
顶着风雨来,顶着风雨去。
10月国庆节是二人婚后的第二次见面。
彼时天气已经转冷。
方应浓不是很忙,二人约在火锅店就餐,吃了一身味回方应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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