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不如她的洁美;憔悴中自有一种难言的华彩,令人感到安宁和柔和。这便是明月吗?果然如明月般美丽。一披长发洁如缎披在身上,素袍如雪如烟。抱膝坐在床上,眼泪滴滴不断滴和着血丝落在雪袍上。从袖中伸出的手比雪还白,比玉更光洁,但却痛苦滴绞着。玉晓晨柔声:“你喝下吧!”她不看他,不言不语地坐着不动。他忍耐着,颇有耐心地劝:“喝一点吧!否则你会死!”她不言也不动,眼光空茫。他一咬牙,伸手捏开她的口强灌下去。她呛得咳起来,泪水滑下来,但仍一言不发。他怔了怔,柔声:“你仍不愿和我说话吗?”用衣袖为她拭去了泪血和洒在衣上的参汤,眼中有光芒一闪:“我绝不会伤害你!你就和我说句话吧!明月?你开口呵”她一滴滴泪珠,抱膝而坐,一动不动地注视远方,脸色如雪一样白,眼眸漆黑,人似乎飞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留在这儿的只是一个躯壳。她似乎忘记了周围一切。他的眼波一闪,柔和地说:“明月,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看看我”她被迫正面对他,眼中有一抹哀绝。他轻抚她的脸,眼中有赞美和倾倒,喃喃:“真是一张天女的脸。美丽、慈悲,可是却太倔强了!”抬起她的下颌,端详。她哀伤而恳求地看着他,大眼睛中满是泪水和屈辱,一滴滴溢出。他浑身剧震,在她的眼波中无所遁形。低下头。她眩晕了一下,脸色雪白地拼命偏开头,双手无力地推拒他,泪水滚滚而下。他柔声:“明月,明月呵”声音有着受伤的痛楚,带着令人心动的苦涩。然后,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搂入怀中低下头吻她。唇上一痛,他愕然放开她,看到她悲哀而倔强的脸,泪水连珠似地落。他唇上滴血,轻轻地叹口气,抚抚她的长发,低声说:“对不起!”走出来。她垂下头,一言不发。心中充满了恐惧。自从被他抓来,逃不成也自杀不成,又气又惊又怕,结果病倒了。这个人每天替她治病,带她逃亡,但绝不放松她,令她备感害怕。她绝食不成只有逆来顺受。他到底要做什么?她真是恐惧!一会儿,他端着食盒走进来,摆在她面前桌上,香气诱人。柔和地劝:“来,吃一些吧!这是江南最好的厨子的手艺。珍珠泪、桂花圆子、相思藕粉、梅花映雪。很清淡爽口的!这是用莲子煮的,你试一试,好不好?”她倔强地低头,一滴滴泪落。他眼神中有哀伤和苦涩。她是铁石心肠吗?半个多月,他的无微不至、细心呵护、温存柔和都无法令她感动,她坚强地抗拒着他。他愤怒!他悲哀!他严厉强迫!他用尽一切方法,但却无法打动她!他叹了口气,捏住她的嘴强喂下去。她的泪滴在他的指间,绝望地瞠视着他。他不敢看她,直到确定她不会再吐出方收手。撤去饭菜,他端过火盆来,把她抱在怀中温暖她。她无力而疲倦,半个月来的坚持和支撑,如今她身心已受损,虽要挣扎,却只是无力地轻咳,咳出血丝来。他的掌抵在她后心,一股暖流温暖着她。她无法猜度这个人,他到底要做什么?他耐心服侍她、保护她l他给他细心地疗伤,不惜耗费功力!他并不会侮辱她,虽然他会冒犯她!或许他真的是爱她?爱她?但她怎敢指望?连天下第一美女柳如眉都倾心他,她又怎及他所见到的那个美女的丽质和武功?她只希望他不要是父亲的仇人,将她捉来折辱或要挟父亲。她无助地流下了泪。“血令已发下!但,他们找不到我们的!嗯,为安全起见,明日走!”他笑笑:“你爹只怕此时恨不得把我剁碎,你呢?”他的笑容阳光般动人,谁能在他的笑容下依然冷漠?除非是个瞎子!明月就准备作这种瞎子!他搂住她的腰肢,头埋在她如缎的发间,低声:“你呢?你也希望我死吗?”她震了一下。她应该是希望他死的,是吧?他在她耳边轻笑:“你不必就这样恨我,等到你爹捉住了我,要把我碎尸万段时,你也砍上一刀,就可以消气了,对不对?”她应该希望是这样的,对吧?但为什么她的心会不寒而栗?会痛楚欲碎?她只是不愿见到血腥场面吧?想到他会死在父亲手中,她不禁要心如刀割了。他的唇轻碰她的柔发,微笑:“你在发抖?冷吗?这儿比华阳山暖多了,也许是内伤未好的缘故!嗯,或许你在担心我?我可不敢奢望。唉!”他轻叹口气:“你比从前”泪光一闪,不语了。就在这时,他反手一剑,轻似流风。一个黑色的影子似电曳一般,凌厉几剑刺向他。他手中轻送,把她推开。黑影如影随形,似乎没有一点热气,但招数凌厉凶狠。玉晓晨微笑:“好小子,不愧是血令门的!”他下手并不狠厉,显然手下留了情的。明月失声:“不是我爹的人”话音未落,人就倒下。玉晓晨大叫一声,剑光暴起,扑向来人。那人几个起落,已逃出丈外。他欲待再追,嗅得血腥,忙掠回。明月倒在血泊中。他心胆欲裂:“明月”一枚毒镖嵌在她肩上,流出的血已成黑色。他怎么也料不到来人会伤害明月,他以为是血令门的人呢!他封住周围的穴道,给她喂了解毒葯。明月无力地说:“是苗疆金顶虫毒,除非岭南花家能救得了”话未说完昏迷了过去。待她醒来,见他倒在身边,面色青紫。她惊呆了,泪水涔涔地流下来。他不顾性命地为她吸去了毒。泪水溅在他脸上,他睁开眼,就看到一张花一样的笑脸,美丽的眼中尽是温柔。他呆住了,迟疑:“明月”她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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