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休日回大宅,哥哥和爸爸都不在,太太也不会来找我。大概是在方伯眼皮子底下,阿乐收敛了不少,没有太过界的举动,只是他一双眼睛不老实,我只能装没看见。
等回了学校寝室他就原形毕露。他周一一早要归队,前一天晚上跟条黏人的萨摩耶似的赖在我床上不肯走,害得我一晚上睡得不安稳,被他捂得出一身热汗。
刷牙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在我颈子上留了个深红的牙印。可惜就算要骂他也找不到人了。为了防止选手受外界影响,一旦归队手机就要统一关机上交,只能等他回来再算这笔账。
我心里默默给他记了一笔,只能把衬衫扣子全扣上了。提着婴儿篮去食堂吃早饭,顺便点了一杯冰美式提神。
周末一过,提着婴儿篮的人更少了。据说有的是带回家时娃娃被家里的猫猫狗狗意外袭击了,有的是被弟妹恶作剧弄坏了,还有不慎落水的。
出乎意料的是万有霖的娃娃也还健在,他甚至还给娃娃起了个小名étoile,问他就是照顾了几天有感情了。梁辞暗地里嘲笑他,说他可能有抖倾向。
我觉得他错了,很多人都是越付出越在乎的,比如我爸爸之于哥哥,他培养哥哥不遗余力,因此也最在乎哥哥。要说我不嫉妒是骗人的,但是哥哥确实天资过人,这点我可没法自欺欺人。
大概是连着一周照顾娃娃太疲劳了,虽然有蔡半仙的外挂,但是娃娃仍会因为各种原因哭闹,我总觉得有些头晕,肚子也开始隐隐作痛。
这老毛病有一阵子没发作,我差点以为已经好了。
等上体育课时,我总觉得肠子又开始一阵阵的抽搐,连腿脚都开始发软。忽然额头上一重,等我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被篮球结结实实地砸中了摔倒在地,这下不止肚子疼了,脑袋更疼,耳朵里一阵嘶鸣。
万有霖一脸惊惧地冲过来时,我险些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几个月前的片场。随即他抄起我的腿弯和后背就把我抱了起来,梁辞和林嘉霓几个跟着兵荒马乱地把我送去医务室。
校医给我检查了一番,让我先躺着观察一下。
我脑子里乱哄哄的,耳鸣倒是渐渐消了。
万有霖没走,坐在床边守着我。
我看着他忽然想起什么,问:“娃娃呢?万一哭了没人哄不是要挂科。”
他看着我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谁还管那个。你头疼不疼,还晕吗?”
我伸手摸了一下额头,那里肿了个包,一阵阵地胀痛。他拨开我的手,说:“别乱动,才抹了药膏。”他叹了口气,忿忿地说:“也不知道哪个蠢材,球都传不好,往人头上砸!”
这倒不能怪别人,我摆摆手说:“是自己今天状态不对,我从早上起就不太舒服。老毛病又犯了。”
校医又问了我几句,知道我肚子疼说:“最好去医院做个系统检查。”
我心想不过就是肠胃炎罢了,等回寝室吃一碗外婆给我做的甜酒杨梅就好,谁还费这个事。
校医给我开了假条休息,s钟也来问我情况,见我没事了,只是脑袋上肿了个包,还开玩笑说:“听到虞蓝伤了头,班里女生们可着急得要哭了。”
林嘉霓笑着说:“岂止啊!万有霖刚才吓得脸色都变了,一个人公主抱就把虞蓝送过来了。我们都没机会帮忙。”
我被她说得不好意思,万有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我紧张他,这不是天经地义嘛。”又把我送回寝室。
“林嘉霓替你把娃娃上交给梁太了,已经说明了情况。你好好睡一觉。”
我点点头,开了冰箱拿了甜酒杨梅出来,万有霖见了说:“你肚子疼就别吃这么凉的东西了。”我跟他说是在家肚子疼就吃的偏方,他只说给我拿到茶水间去热一热。
等我换完睡衣,他也把杨梅热好了拿回来,又看着我吃。
他一直有种张扬的魅力,没想到照顾起人来也驾轻就熟。
“你躺一会吧。”他说。我这会倒还好,没那么难受了。而且万有霖又不是阿乐,被他这么照顾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不习惯。
我推说自己没事了,让他先回去,万有霖却坚持不肯。
“要是别的问题就算了。你伤的是头,现在虽然看着只是额头肿了,万一再有哪里不舒服,没人看着怎么行?”
这话说得没错,我也不是不知好歹,便躺下了。只是他守在旁边,我心里在意,自然睡不着。
万有霖看着我,眼神有点发沉,没等我开口,他伸手抚过我的脖根,问:“这是…牙印?”
我差点忘了这个,立刻捂住脖子,却没回答他的问题。
但他似乎也不需要我的答案,又自顾问道:“是方寻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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