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保持联系。最重要的,她 需要他,信任他,戴洛岂有不愿之理?他毫不犹豫地辞掉伦敦国际商协总监的高薪高职 ,以海外投资财团之名,逐一打入台北企业界。凭戴洛原本在商务协会立下的名气和地 位,及和台湾商界建立的关系,进入本地社交圈于他是轻而易举。打探消息更是手到擒 来。
但安若的兴趣和目标仅锁定蓝氏企业。蓝氏是独资独立的家族企业,不接受投资, 不受股亦不售股。“打听和蓝氏有来往的厂商,找出弱环,吃下来,堵住蓝氏和他们的交易通道。” 安若回给他的电文如此指示。戴洛照做。接著安若指示买下一家多年来一直为蓝氏航运牵制的航运公司,很短的 时间内,即切断了原属蓝氏的几条主要航运线。稍后,蓝氏海运也轻易纳入安若计中。 再接著,戴洛查出“莱茵酒店”蓝氏关系企业之一,因资产负债表长期的常红,已有 数月发不出员工薪水,仅余一些忠诚的老员工,不计较只领象征性的“车马费”仍留 在工作岗位上。这次安若亲自回来了。商谈之后,仍由戴洛出面,约蓝氏总公司董事长蓝嘉修密谈 ,顺利将“莱茵”易了主,条件是由蓝家的人当家,但不具任何主权资格和权利。对外“莱茵”主人仍是蓝氏,内部改革及所有行政、财务等等权项,皆由幕后投资者作主,蓝家的人不得有异议,才无权参与。安若巡视了饭店所有部门,做了些必要的重修重建指示,又飞回英国。公爵去世后 ,夫人身体一直不好,安若要待在养母身旁守侍尽孝。终于夫人病体康复了,她这次再来,戴洛曾半嘲半戏谑地说她“女王躬身亲政来了”“你啊,生性多疑,谁也不信任。”戴洛说。“就不知你为何对我情有独钟,但当 然,我不是抱怨。”“别钓鱼。”安若点破他。“适时的赞美是最佳的鼓励。”他这会儿是抱怨了。“你没听说过吗?”安若对他了然于心地微笑。“只怕我的鼓励教你拿去会错了意,反过来说我戏弄你 呢!”戴洛无奈地耸肩。“总是说不过你。”他叉起一块鳟鱼,细细品尝。“美味。”闭一下眼,愉快地叹息后,他张眼面对无法逃避的严肃话题。“我尽管反对饭桌上谈公事,因为有碍消化,不过对你,一切例外。为什么不踏实?”“我说了,一切太顺利,其中必有诡。”“我也说了,你太多疑,总相信别人要对你不利。”安若放下牛排刀。她没有胃口,但不肯承认是方才停车场看到的那一幕使她心里不 舒服。她端超高脚杯,喝一口冰水。“你应听过,蓝季卿是何等叱吒的风云人物,厉害角 色,怎会这么容易让我们截掉他的重要运输线,不做任何反应,又毫无反抗地将酒店拱 手让出?”“a ,”戴洛叫她的英文名字“亲爱的,明明白白蓝季卿已不管事,蓝氏负责 人如今是蓝嘉修。而这位蓝嘉修,我告诉你了,和他女儿蓝(王玉),都对饭店如何经营 管理一窍不通。财务出了那么大的纰漏,他乐得把烫手山芋丢掉,同时继续轻轻松松当 现成老板。换了我,我也愿意。”“海空两路运输栈道呢?那是一笔可观的逆差啊!”“他们已有好几年在这两路运输线上频频出状况了。交易往来因而大幅减少,你这 一截,大不了他们的赤字数目再升高一些罢了,从其他营收拉来掩一下便可了事。”盘 子空了,戴洛满足地放下餐具。“不过,我同意,对方没有丝毫反应地吃掉闷亏,是颇 可疑,不符蓝季卿在国际中的强悍声名。”安若注视他招来侍者点甜点,等侍者撤走餐盘,她深思地说“我前几天和蓝(王 玉)见了面。”“啊,仅次于你的美人儿,”戴洛向往地说 “典型的娇柔佳人。”“还说这世间唯我是你心之所寄呢?”她嘲笑他。“你依然是啊,我亲爱的,但不表示你拒绝我后,我的心就此蒙尘,再看不见世间 美丽事物了。”“你这样说,我倒十分的放心了。”安若只点了热柠檬茶,但她有些心不在焉, 竟又倒了牛奶在茶里。牛奶和柠檬酸一混合,混了一杯的混沌。“a ,怎么了?”戴洛替她另叫了一杯,关心地倾身。“你今天吃得很少,心神 又不宁地。有麻烦吗?”她一直想着费希文和蓝(王玉),可是她不会对戴洛说这种事。这种事是指什么呢?她却又无解。“我想我要搬出饭店。”她说。“你一来我就说了,不要一个人住饭店。我租的公寓有三个房间,我住一间,一间 工作室,还有间客房,你不肯搬来,怕我趁夜占你便宜。”“又在那自编自唱。”安若明白他其实在逗她。她几时开始变得这么容易将心事外 露了?“我住饭店,是为了方便就近了解内部营业状况。没人知道我是谁,较容易看出 缺失。现在我要搬出去,然后以员工身分加入,好更进一步听其他员工的真心话。”戴洛大摇其头。“你真该去当情报员,冷静、冷酷又敏锐。”“多谢赞美。”第二杯茶来了,这次她什么也不加,端起来啜一口。“要我帮你找房子?”安若摇头。“我自己去找,顺便熟悉街道。我还没有时间去外面闲逛呢,正好到处 看看。”“听听你的口气,倒像你才是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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