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下若隐若现,麦色的肌肤上隐约可窥见徽族的纹身。
他提着一把极为锋利的弯刀,刀身透体透黑,如符咒一般流畅的银色纹路遍布整个刀身,在烈日下泛着寒光。暴戾的目光锁定不远处这片荒漠中的唯一一座城市,直直的朝着城门的方向前行着。
沈槐安这一觉睡得极为安稳,无梦至天明,醒时已天光大亮。
床榻之间已无另一个人的痕迹,欢好可以,但她从不与人共眠。双修后的修为又更为精进了几分,她心情愉悦的唤了漆逸进殿来。
“旁边那位小殿下被囚的消息怕是昨夜就已送到荼夷魔君手上了。”
“魔界上头争得死去活来的,说来说去不过就是那三位罢了,又以荼夷魔君的实力最强。各方势力都向来瞧不起这荒漠之地的一处破败小城,如今凌宸非要占这个位置,不过是为了黑砂石罢了。他能让他这个臭名昭着的废物儿子带一群没用的人来做这事,那就是有的谈的意思。他们拿大头,我们拿小头也足够吃了。”
漆逸不言,他的目光扫过离寝殿较远的那一处小院,那里里面还关着荼夷魔君的亲生儿子。
“你说,我要是向荼夷魔君凌宸求娶他的独子,他会觉得冒犯吗?”
沈槐安虽语出惊人,神色中却带着几分在认真思考这件事可行程度的意思。
“宁少宗主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俗话说得好,打不过就加入,来魔界许久,沈槐安早已学会换位思考,以魔界的规则来思考。
魔界哪有什么规则?只有杀戮与权利的斗争,胜利者将推翻一切规则。
于是她理所当然的脱口而出:“我的决定还轮得到他来置喙吗?”
看出她眼中的不悦之意,漆逸连忙行礼弓着身弯腰俯首,虔诚得不能再虔诚:“是属下僭越了,求主上处罚。”
沈槐安只是漫不经心的一踹,便将他踹倒在地,她只是戏谑的笑着。
“你摇着屁股勾引我艹你的时候,可不在乎宁星河会不会善罢甘休。”
“属下知错。”漆逸的脸上依然面无表情,正经无趣,只是耳垂通红,眸中水汽氤氲,无端泄露了几分主人的心思。
“起来吧,准备迎客。”
沈槐安最先感受到城外带着压迫感的气息,应该是凌宸那边来人了,漆逸的目光在她开口的下一秒便锁定在了城外。
他只是道了句“遵命。”,随即招来殿外的魔侍吩咐了几句,便跟上沈槐安的脚步,来到了这方囚禁凌清秋的小院。
解除禁制后,阳光随着沈槐安推门而入,凌清秋缩瑟在床边,破烂的衣衫被勉强穿上,最外面搭着那件她随手一丢的外衫。
凌清秋几乎是第一时间抬起了头,他的目光复杂,畏惧与依赖交织其中,当然,畏惧占了七分。
“给他拿一身干净合适的衣服。”
魔的恢复能力向来很强,尤其是血脉强大的魔族后裔,一晚上过去,沈槐安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早已消失。
“漆逸会在外间等你,换完衣服就出来吧,你的父亲派人来接你了。”
“那……你呢?”凌清秋的声音清润明朗,畏畏缩缩的语调却将其破坏了几分,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我?你的身体我很满意,我会负责的。”
还未长开的少年容貌清隽,脸上涨得通红。他诺诺道:“我……我是男的!”
“你不愿意嫁给我?”
对上沈槐安的视线,他带着几分害羞低下了头,魔界向来以实力为尊,女子娶亲也是常有的事。
她看自己的脸上只有漠视,对实力低下者得漠视,那份漠视的不在乎,与她扫向其他人的眼神别无二致。
比起那些鄙夷的,厌恶的,带着讨好却又掩饰不住看不起自己的目光,太过特别。
只是父亲会同意吗?想起凌霄的狠戾手段,他不由得有几分担心。
沈槐安感受到那股气息已经逼近城门的位置了,她并不在意他十分愿意,只留下一句便匆匆离去:“你的意愿我并不在乎,等我与凌宸谈妥以后,你只要乖乖的做好你的城主夫人就行。”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哦!记起来了!之前在凑热闹的时候海蜃岛的少岛主对自己一见钟情的时候放过这种屁话。
“你倒是很不一样,我喜欢,等着聘礼上门乖乖的做我媳妇吧!”
后来好像差点被师傅揍残?
沈槐安短暂的为自己的良心羞愧了几分。果然,人都是会变成自己讨厌的模样的。沈槐安一边朝着城门快速飞奔,一边在脑海中思考着这么有深度的人生问题。
丹阁小师妹的那句:我都不敢想象我有一天若是能坐拥无数灵脉后,将会玩的多变态?终究是照进了自己的现实。
“烦请交出小魔君。”
随着话语而至的还有一柄利落的刀刃划过耳际,她侧身躲避的同时,棍子斜空舞过,直冲那人的胸口而去。
震荡的魔力划破了肩上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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