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如土。
就在我和桑德旁观着这一幕啜饮时,一个蜜色皮肤的女孩儿朝我们走过来,黑色齐耳短发上的织金发带点缀着羽毛,随着她的步伐在空气中一顿一顿地起伏,引来周围一众人侧目。
我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毕竟,坐在吧台前的散客大多数只是为了点一杯酒,可付不起和金丝雀们调笑的昂贵价钱。
在周围一众人不怀好意的目光中,她坐在我旁边的空位上,手撑着身前的长桌微微俯下身来我,胸前轻薄的布料勾勒出肉欲的沟壑,随后盯着我开口:“不请我喝一杯吗?”
桑德在我身边很警惕地盯着她,手快速探下去伸向腿侧的绑带,他对一些来路不明接近我们的人总是比较警觉。我把酒水单递给女孩,告诉她请便。随即悄悄用手抚了抚桑德的腰,示意他没有关系。且不论在这里掏刀会惹来多大麻烦,身前女孩一览无余的一身装扮,实在没有任何藏匿任何东西的余地。
女孩点了一杯马天尼,端在手里笑吟吟地注视着我们俩:“你们感情真好呢,是一对吗?”在我惊愕的表情里她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红色的嘴唇沾染了湿润的酒液,一张一合:“我不介意加入你们一夜。”
她慢慢靠近我,手搭上我的胸膛暧昧地抚摸。饱满胸脯旁金色的臂环碰撞着装饰用的链条,哗哗作响。
桑德猛然站起来,拽着手臂将她扯开,引来女孩的一阵痛呼:“啊!……真是粗鲁的家伙。”随即她又哂笑着对桑德说:“给你一个建议,有时候对待恋人,看得太紧也不好吧?你看着他的眼神,真像一只愤怒的落水狗被抢了肉骨头呢。”桑德闻言,看起来情绪激动得脸都红了。
我无奈地打断他们二人之间的战火:“嘿小姐,请您放过可怜的桑德吧。”
“我放过他?明明是他不放过我!你看他都想上手打我了!”女孩气呼呼地盯着我,蜂蜜色的皮肤,圆溜溜的猫眼,这一幕和记忆里的画面不经意间重叠了。多年之前,巨鲸号上的厨娘索菲亚也是这么的明媚而富有活力,常常生气地质问我午餐为什么没有吃完。只是,两年前在甲板上死于中弹造成的伤口感染。
我脱下外套披在还在滔滔不绝的她身上,’拉罗塔之泪’里冷气十足,女孩的手臂因为穿得太过单薄早已经冻得通红,因为我的这一举动,她瞬间噤声。我迟疑了下,开口道:“工作结束了就早点回去吧,别让家人太担心。”
随即我拉着桑德起身,外套的口袋里放着我的钱夹,虽然不是很多,但估计够她花一阵子了。
正当我们结完账准备离开的时候,女孩儿又追了上来,脸上却没有了那种为刻意引诱而营造的妩媚,她先是忌惮地看了桑德一眼,转过头来对我说:“喂,下次单独再来找我吧,不收你的钱!”又笑嘻嘻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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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这样。”从’拉罗塔之泪’出来后,我和桑德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突然听见他在喃喃自语着些什么。
“什么?”我疑问道。
“卡洛斯,为什么你总是招惹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随即嘲弄般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去见她?那种无论谁给钱就能上的货色,亏你能看得上。”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他这两天的表现真的很奇怪。我迟疑着开口:“听着,桑德,首先我没打算回去找她。其次,你不该说出这样的话。”
“卡洛斯…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桑德的呓语中仿佛有一丝痛苦,我怀疑他是有点喝醉了,但在我尝试靠近去查看他到底有没有事的时候,他又恢复了清醒:“走吧卡洛斯,我带你去个地方。”
越来越远离热闹的城镇中心,我疑惑地问道:“桑德,我们是要去哪里啊?”
桑德走在我前面,我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一会儿才听他闷闷地说道:“是我家。”
我感觉自己简直是满头问号,据我所知,桑德并不是拉罗塔人,他的家怎么会在这?
仿佛能听到我的疑问似的,桑德说:“之前我离开巨鲸号的那段时间,在这里买了一套房子。”他扭过头来盯着我:“所以,这就是我家了。”
天色已晚,桑德的背后是满天的繁星,红头发的挺拔少年在前面微笑着看着我。我知道桑德的经历,也深知他和我一样的孤独。巨鲸号上的水手,常常和我们讲起对家人妻儿的惦念,但我和桑德却没有任何港口可以停泊。三个月之前桑德短暂地离开了巨鲸号,没想到他是来拉罗塔买了房子。如今桑德告诉我他有了一个家,我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
我凑上前去揽住他的肩膀,“快带我去你家看看吧。”随即坏笑道:“怪不得桑德你之前那样问我,看来是你这个家里还缺一个女主人吧!推己及人到我身上了。”桑德没有反驳,只是带着我继续往前走。
感觉走了很久,周围几乎都看不到建筑的影子,在一个杂草丛生的院子前,桑德停下来,我侧过脸去刚想开口,后颈处却一痛,随即眼前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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