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茅草,原路返回。
禾擦了一把被逼出来的鼻血,看着空空如也的山谷,感觉有什么拉断了,愤怒,好像也不是?
白绛锦应该在这里,禾只是这么觉得,他为了他阿姐想死,但是不在这……
禾被庞大食欲压得难受,他鼻翼翕动,分辨自己血腥味外的气味,沿路看见折断的树枝,刻痕的石头,鳞甲止不住地耸立,到一个半山坡,白绛锦坐在门槛上,竟然是倚着门睡着了。
他面色红润,眼皮薄弱,细小的青蓝血管隐隐约约透出颜色,禾的鼻子尖锐地刺痛,大步流星上前,捏住他的下颌,大拇指旋即按在他鼻梁一侧,点入一道灵力:“找到了。”
白绛锦痛得惊醒:“唔。”
禾说:“她死了。”
白绛锦没听清,轻飘飘地说:“你回来啦。”
他伸手去抓禾的手:“轻点捏。”
“我阿姐呢,”他声音有点哑,禾被他热乎乎的掌心摸得稍微平静了些,嗓音也跟着压低,重复,“她死了。”
白绛锦的眼睫茫然地抖动两下,无声地哭了,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禾说:“我把她的骨殖带回来了,还有这个。”
他翻手展示那个橘色光球:“我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她的魂,有的话,养久了也许能借尸还魂。”
白绛锦泪光模糊,手臂痉挛,几乎不敢去接,他攥住禾的袖口,嘴巴张开,却无法发声,小死一回。
禾摸到他的颈侧,把那根玛瑙坠子拉出,顺手把手上没干的血涂上去,固魂的术法禾没学过,更没养过任何灵物,他搜刮那个老头的记忆,净是些养蛊互斗和炼化的东西。
他只能拿灵力把橘色光球裹起来,不让它跑了,关着也算一种固了,橘光倒是很温驯地融入了坠子里,禾察觉到它微不可闻地重了一些。
等白绛锦终于缓过神,上下牙齿咔哒一下合上,表情有些凶狠,眼睛也红:“骨头……”
“喏。”一个透明冰罐在青光闪过后落在白绛锦腿上。
“就这些……”白绛锦盯着它,似乎快要晕死过去。
“你在哪里找到的,带我去,不可能就这些……”
“只有这些。”禾回来路上把沿路的痕迹再重复收敛了一遍,以免漏下。
白绛锦把它抱进怀里,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涌上心头,甚至有些柔情,他一边笑一边流泪。
家破人亡,家破人亡,留他一个,要怎么生活?
他想,阿姐是怎么死的呢,遇见野兽,河边脚滑,还是遭人黑手?他想咆哮,尖叫,喉咙却被什么锁紧了,松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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