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逃跑的人是你,因此来得极快。
你才迈出不到五步,那人便握上了你的手臂。
“阿芙,是你吗?”他分明认出了你,却还明知故问。你慌乱间分不出这是他因内心忐忑而不敢确认,还是说这只是他诱惑你的手段,脑子羞愧翻涌间只顾得上甩手否认:“放开我,我不是。”
手臂上有水珠顺着你的手背流下,很痒。
“阿芙……”他委屈至极,整个人都贴到你身上,恨不得将你融到他的骨子里,“我好想你。这几日,我吃不好,睡不着,却因受伤而每日都只得躺在床上,一遍一遍地看着你给我写的信,阿芙,你怎么那么狠心……”
“你受伤了?”你问道,“伤到那里了?”你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有些许滞涩,但陆由简何其敏感,轻易便捕捉到了你的变化,于是不动声se地变得更委屈,道:“太医说无碍,阿芙不用担心。”
“你伤到哪里了?”你又问了一遍。他刚出水池,全身sh漉漉的,贴到你身上有些黏糊糊的。
“腹部,x口,还有……肩膀。”他慢吞吞地答。
“怎么那么多!”你惊呼出声,他从来都只是报喜不报忧,说出来的地方都有那么多,实际上地伤处更叫你不敢想!
“陆由简,你怎么回事,快给我看看。”你想要转身去检查他的伤处,他手上的力度却越来越大,几乎要把你捏疼了。
你下意识的关心让他心里生出无限满足,可面上却是可怜巴巴的,轻声哄着你:“阿芙看了不要生气,这伤处没几日便好了。况且张太医说我恢复得很快,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他答得乖顺,但当你真正看到那些伤处时,仍旧觉得触目惊心。
一道常常的疤痕横亘在腹部,虽然已经有些结痂,但只要再深一些,便能将整个腹部切开。左侧x口处有两道深红的刀伤,虽不近心口,却仍叫人惊心。左侧肩膀上,有深可见骨的砍伤,好似被人拿着刀狠力砍入一般。
除此以外,还有大大小小的刺伤,身上没一块好r0u。
你的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尤其是看着他伤得这般重,嘴上却讲得云淡风轻,便越想越可怜,忍不住大哭起来。
“你怎么……怎么……伤成这样……呜呜呜是谁害的你……”你泣不成声,几乎讲不成一句话。
陆由简小心翼翼地擦着你的眼泪,心也跟着碎了一地。
“阿芙,皇后要害你。我是你夫君,自然要保护你。”
为了抓皇后的罪证,陆由简三番四次铤而走险,亲身作阵,在最后追击证据的时候被歹徒所伤,九si一生中捡回了一条命。
但好在,皇后倒了。
皇帝的身t已经病入膏肓了。皇后从前便想害si太子妃,将罪证推到太子身上后,离间沈家和太子的结盟,顺势将太子秘密杀si,嫁祸给沈家。因此,她的儿子三皇子才能坐上储君之位。
但皇后罪证被陆由简暗中派人揭发。
皇帝震怒,罢黜皇后,废三皇子。
从此以后,再也没人能伤害他的阿芙。
前几日,他在病床上想你想得都快疯了。但怕你厌恶他,因此从不敢借着伤重的理由召你来看。但病痛害人,在思念痛如钝刀磨骨之际,情感终于略微胜过了理智,他因此叫人放出了“太子病重”的消息,盼着你能来见他。
可是他左等右等,你一次都没有来。
他才知道,他的太子妃,和她的兄长有了纠葛。
陆由简心如si灰,长久以来深埋在心的隐忧陡然成真,他心绪破碎纠缠,但又迅速于其间生出一种卑微的祈求感。
他只祈求,你的心,能分成两份。
给他一份也好。
那怕那一份中只有一点……
他听不得“和离”二字。无论如何,陆由简永远都是沈芙的夫君,沈芙和陆由简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陆由简眼中尽是温柔,他抬手,轻拍你的背:“别哭了,阿芙,我不疼的。再哭,明天起床就不好看了。我明天带你去看藏月海的花,那边桃花正盛,百里桃林,很是鲜neng漂亮。”
你低低应着,不知藏月海在哪里,但糊涂地答应了下来。伏在他好的那一处肩膀上小小声的ch0u泣,哭着哭着便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嘟囔道:“陆由简,我冷……”
现在才四月,他没穿好衣服,全身都是sh的,还从头到尾一直都在抱着你,将一半的水都蹭到了你的身上。哭完后,你只觉得冷。
陆由简整颗心都好似被泡胀了,如幼兽般和你额头相抵,低声温声细语地哄道:“阿芙,我们去水里面好不好。”
那处温泉散发着袅袅热气,在月se照耀下宛如蓬莱仙境。
他又在诱惑你了。他总是这样,扮成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骗你g一些出格的事情。
现在都伤成这样了,还要在水里……
尽管陆由简尽力避免了,但你能清楚地感觉得到他身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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