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珩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不动声色的瞥她一眼。
宋大娘还是不安,可眼下除了陆惜月没有人能帮得上忙。
“那,那就有劳陆娘子了。”她抹干净眼泪,望着少女的眸子蒙上一层雾。
送走宋大娘。陆惜月心绪难平。
陆母轻叹口气,手落在她肩膀上:“月儿,你真有把握救人出来?”
陆惜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道:“若是无辜的,我一定竭尽全力。”
闻言,陆母深深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萧云珩默默抿了口茶水,微微敛起墨眉:“既然如此,那必定要见宋安一面。”
陆惜月点头,随即一愣。
“若是可以,那个汉子家最好也去一趟。”
既然坚信姓宋的小子没有杀人,那么撒谎的一定是那汉子的妻。
陆惜月心中微动,抬眸看他。
没想到他还挺热心的。
萧云珩被她这一眼看的莫名,脊背不由的挺直了。
伤痕
第二日一早,县衙府邸门口围了不少百姓。
“听说是果饮铺子的掌柜杀了人,就因为一时争执,居然要人性命,啧啧啧,当初我瞧着这小相公眉清目秀的,没想到是这种人呢。”
“这案子还没审呢,我看宋小相公不是那样的人。”
“你看,我看你就是觉得宋掌柜长的俊俏吧。”
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陆惜月拨开人群,给身后的宋大娘和萧云珩让路。
看门的官差本来还想拦着几人,眼看为首的是疑犯母亲,侧身让开。
“带犯人宋安。”
惊堂木拍在桌案上,落在耳边激的人心动荡。
仅仅一夜,宋安就消瘦不少,被凌乱发丝遮掩的眸子泛着殷红色的血丝,手上拷着链条,不见几日前温雅的小郎君模样。
“大人,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
看到高堂上的“明镜高悬”四个大字,他空洞的双目陡然回神,张口替自己申冤。
宋大娘见状险些跪在地上,心疼不已。
“砰!”
“高堂上休要喧哗!”生的一张国字脸的县令横着眉,高喝一声,瞬间令吵嚷的县衙安静下来。
“带姜氏。”
事情的经过昨日已经了解的差不多,只是昨日天晚,多数官差已经下衙,这才拖到今日审理。
姜氏是个身姿丰腴的妇人,三十出头的年纪因为丈夫杀猪赚的银子多,保养得当,瞧着跟二十五六似的,颇有风韵。
“县令大人,我家汉子脾性大我知道,可这杀千刀的千不该万不该为了这点小事杀了我家汉子,我上头还有老太太要看顾,这让我一个寡妇日后怎么活啊。”
她匍匐在地上,一番声泪俱下的哭诉听的在场人纷纷落泪。
陆惜月注意到妇人后颈脖处的淤痕。
看着像是新伤。
“我没有,我没有杀人!”面对姜氏的指控,宋安挣扎着想要起身,还未有动作,就被两名官差压着跪下。
少年形容说不出的狼狈。
萧云珩挑了挑眉梢,不动神色瞥了陆惜月一眼。
陆惜月的眼光应当不会差到看上这般不堪用的男子吧。
当然,县令判案也不会听信死者家属的一面之词,将仵作传了上来。
仵作扶着条腿一瘸一拐的走出来。
县令不悦,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今日成瘸子了?
奈何在公堂之上不好过问,县令摒弃丢人的想法,冷冰冰道:“死者是如何遇害的?”
仵作道:“死者嘴唇发黑,双目充血,是典型的中毒之兆,我以银针探入腹部,银针发黑,可以断定是中毒。”
“什么毒?”
“毒箭木,这东西生长在山林之中,汁液与根茎都带有剧毒,哪怕只沾上一点,便可在顷刻间要人性命。”
听到这里,宋安猛的白了脸。
他记得,村子里山林最深处有一棵树,就叫做毒箭木。
宋大娘整个人僵住,一颗心如坠冰窟,宋安能想到的,她哪里能想不到。
县令对这些毒物不感兴趣,盯着仵作问:“这东西能在哪里买到?”
仵作顿了顿,才道:“这东西买不到。”
“买不到?”县令皱起眉。
围观的众人也将耳朵竖起的更高。
“这东西很少入药,危险性极高,是以我们琼县的药堂中,并不售卖。”仵作低下头,老实巴交的模样。
既不售卖,他又从何处得来的?
“我知道,东边的大山村崖口就长着这么一棵树呢。”人群里一个婆子忽然开口。
众人齐齐看过去。
县令给官差使了个眼色,官差会意,立刻将人带到公堂上。
“你是如何得知这毒箭木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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