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她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对谢之洲而言,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失了势,需要一个男子当家做主,撑起门户,才一改先前的态度。
倘若她如今还是国公府的千金,高高在上,而他的大哥萧云珩依旧是身负重罪,她可还会是现在这般模样。
萧云珩深知谢之洲对陆惜月存有莫大的意见,劝也劝不动,只能让他自己去发现陆惜月的不同。
他不希望谢之洲与陆惜月是敌对的状态。
“你要在这里待多久?”萧云珩问。
提起这件事,谢之洲皱的极重的眉头总算是松开,露出些许笑容:“京城之中动荡不安,我是借口替妹妹寻药出来的,就算是半年不回去,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他好不容易才想出这个法子来,让她的妹妹装病,还专门请了太医来看,确诊重病,才得空出来。
两人说完,萧云珩带着他前往关押两个杀手的柴房,一路上把昨晚审问出来的情况告诉他。
“正好你来了,我记得当年庆伯府的案子侯爷还曾帮过他们一家求情。”
可惜最后罪证确凿,没能帮到什么忙。
谢之洲面色沉沉点头:“不错,如果真的和你说的一样,我想爹一定会很乐意帮忙。”
能除掉丞相一家,就等于卸了三皇子的左膀右臂。
对姬无痕,谢之洲同样是深恶痛绝,哪怕是不看在萧云珩的面子上,都十分乐意帮这个忙。
“不。”萧云珩拒绝让淮安侯府插手的提议,他有一个更好的想法。
谢之洲微微疑惑,听得他轻声道:“你只要想方设法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五皇子。”
现如今,朝堂中就只剩下五皇子与姬无痕分庭抗礼,他想,有这么一个让姬无痕大出血的机会,五皇子不会冷眼旁观的。
在谢之洲告诉他五皇子的事情之后,萧云珩就已经想到这一层。
听他这么说,谢之洲恍然,“这个法子不错。”
借刀杀人,这把刀还是最锋利的那一把。
萧云珩接着叮嘱他:“如果可以的话,不要用淮安侯府的名义让他知道。”
五皇子为人如何他不清楚,不过一个隐忍多年,乍然出世就扳倒了嫡出子,其心机谋略定然非常人能及。
他们这么做,等于是利用五皇子,说不准,到时候五皇子会把淮安侯府推到明面儿上。
一个盯着皇子不放的侯府,还曾与宁王府交好,两样加起来,等于将淮安侯府送到了风口浪尖上。
二人说着来到关押两个杀手的柴房之中。
陆惜月与赵品谦此刻正在另外那个个子略矮一些的杀手房中。
男人显然比另外一人嘴巴还要硬。
昨晚只审问了其中一人,陆惜月方才来时,才发现男人颈脖后纹着青色麒麟的刺青。
这种纹样那个青牌男人并没有,而且他身上没有任何牌子。
她想起书中曾经提到过的一段。
曾有一个贵女挑拨姚心语和姬无痕之间的感情,甚至还利用家中权势,设计请圣上赐婚,让她做姬无痕的侧妃。
那位贵女样貌极美,可称得上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姚心语为了铲除威胁,让无名门的门主派人取她性命。
那位贵女便是镇国将军府的嫡女,家中守卫众多,无名门门主便派出了他身边贴身的副使。
副使的颈脖后,就纹有青色麒麟刺青。
本来以为派出青牌杀手,无名门就已经够下本了,没想到连无名门门主身边的副使都来了,还真是够让她惊喜的。
陆惜月不是喜欢手上沾血的人,更没有杀过人,此刻逼问男人,对方嘴硬,她不得不使用一些特殊的法子。
就算不见血,她也能击溃这人的意志。
他让赵品谦将人倒着吊了过来,在房梁上悬上一桶水,戳出一点点的针孔,几瞬才能挤出一滴水出来。
四周静谧的很,只能听到身边人的呼吸声。
头顶的水滴一点点挤出来,掉落在眉心,发出滴答声响,不痛不痒的,看起来毫无作用。
“这能有用吗?”赵品谦忍不住问。
倒不如直接一刀杀过去,让他知道疼,来的痛快一些。
陆惜月拍了拍手,示意他放心:“且等着吧,这世上令人痛苦的不只有落在身上的伤,心理的恐惧才最会让人发疯。”
这是她在一本有关心理学的书上看到的。
萧云珩与谢之洲久居京城,关于皇家大牢里各种各样的刑法也是知道不少,谢之洲更是与淮安侯上过战场,用各种法子审问过俘虏的,自然知晓陆惜月的用意。
“真没想到,国公府千金还会这种法子,杀人不见血,真够很辣的。”他跟在萧云珩身侧,口气不轻不重,还带着笑脸。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说这话真是夸人的。
萧云珩蹙眉睨他一眼。
陆惜月撇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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