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一个软垫,太后会意,将手腕搭了上去。
很快,陆惜月探完脉,情况比她想象的要好很多,至少,昨晚的太后脉象混乱沉寂,经过昨晚扎针,已经驱散不少。
“接下来,我要给太后您扎针,时间不久,一盏茶时辰,太后若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便和我说。”
太后往桌案上轻轻一靠,随即点头。
十几根银针很快扎进皮肤,没入血肉之中。
直到头上也扎了好几根银针,太后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有些惊奇,“你这是什么手法,竟一点儿也不疼。”
章太医也是擅于针灸之术的,可要论及扎针时的痛感,却远远不如陆惜月的手法来的轻巧。
若非是她亲眼看着银针扎进来,她都怀疑银针是不是在触及皮肤的瞬间就缩了回去。
陆惜月轻笑:“不过是常年动手练出来的罢了。”
“你这医术,是何人教授的?”太后像是随口一问。
陆惜月早就准备好说辞,淡定解释:“我母家有一位亲戚是从医之人,常年游离在外,年幼时我便学了一些,后来长大了,看的医书多了,便也会了。”
当初她和萧云珩解释医术的由来,也是这么个说法。
从医的亲戚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不过陆母娘家那些人早就在当初抄家流放时从京城跑了个干干净净,能不能找到,就是另说了。
太后轻“嗯”了声,不知道信没信,总归是没有追问,笑着夸了一句:“你这丫头倒是聪明,若没有前些年的胡闹,如今只怕要成为一代名医。”
陆惜月自然清楚她说的“胡闹”指的是什么,干巴巴笑了笑,谦虚道:“太后谬赞了,我哪里能成什么名医。”
“你也别站着了,坐下吧。”
太后递了赵嬷嬷一眼。
而后一张椅子就送到了陆惜月身下。
“谢太后。”陆惜月毫不客气,径直坐下了。
太后唇角轻扬,小丫头这副模样,才是有了点两年前的样子。
一盏茶时间说久不久,说慢也不慢,陆惜月很快拔下银针,又拿了另外一批扎在了右侧肩膀与大腿外侧的穴位上。
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太后后仰着舒服半躺,望着神情认真的少女,思索一番后,试探着开口:“陆家丫头,你这银针扎针的手法,可是不能外传的绝技?”
方才听她说,都是书上学来的,应当算不得什么绝技秘学吧。
陆惜月听出了太后的意思。
“不算是不能外传吧。”
太后听着,松了口气,以商量的口吻道:“既然不是隐秘绝学,那你可愿意将这手法教授给太医院的人?”
“自然是愿意的。”她没有犹豫答应下来。
太后这般问是商量,她要是当了真,拒绝了,那才是傻。
不过扎针的手法的确不算隐秘,教了就教了,权当是为了日后治病救人方便许多。
谁让她是这般宽厚仁慈的医者呢。
陆惜月在心里默默夸了自己两句,迎着太后赞许的目光,提了一个要求:“不过现下是为了给太后医治头风,要传授针法,耗费时间太长,所以,我想能不能只传授两人,等他们学会了,再去教其他人。”
这样的要求,太后自然不会拒绝的,“就按你说的来。”
少女莞尔一笑,太后看在眼里,心里越发满意她的懂事。
“不过也不敢欺瞒太后,这针法能否发挥到极致,还要看个人资质与努力。”
针法这东西,真要讲究起来,天赋必不可少,剩下的就是勤奋。
当然也要看一个人的根骨,年幼的时候练起来是最好的。
太医院那些太医,年轻的也得快三十岁了。
她没法儿保证那些人一定能达到自己这个水准,除非是真的天赋异禀。
“这是自然。”太后喝了这么多年汤药,对这方面多多少少也有一些了解,“你尽管放心的教,不用顾忌什么。”
“是。”陆惜月点头应下了。
“启禀太后,云妃娘娘求见。”二人才说完,珠帘之外便传出宫女的话音。
做坏人
后宫之中,皇后与苏贵妃之下,共有四妃。
三皇子生母婉妃出生并不高,当年进宫的时候婉妃的父亲不过是个七品县令,与同样出身不高,以庶女身份入宫的惠妃,也就是七皇子的生母相比,都要差上好大一截。
云妃则是二皇子的母亲,不过一年之前,被姬无痕设计揭穿在先帝祭日时与府里一干妾室寻欢作乐,甚至在祭拜先帝时,身上还带着醉意,惠帝大怒,直接贬他为庶人,终身幽禁。
最后一位贤妃倒是有点特殊,她是福春公主的生母,也是唯一一位没有生下皇子就封妃的,后来家中横遭变故,这位贤妃就自请出家修行,是以,福春公主被太后养在身边,及笄之后,才搬回到贤妃从前的住处。
二皇子出事之后,云妃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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