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哄而上,看不得婶婶被骂,倒想看看大伯有多能干。
季见予三下两下就把他爸爸都装不上的玩具组装完毕,小饼眼睛冒小星星,围着大伯不肯走了。
“去,叫婶婶过来,就说还差一个零件,是不是她藏起来了。”
一群孩子呼啦啦奔到苏冷身边,打断了小饼外婆的话,“你看泽凯都当爸了,见予这当大哥的,还是要有个孩子,不然这么大的安成……”
“婶婶,大伯让你过去!”
小孩子没轻没重的,觉得闹着好玩,险些把苏冷和文玉撞翻,小饼外婆面露不悦,无奈喊了一声,可没人听她的。
文玉倒也不生气,慢条斯理拿热毛巾敷手,温雅一笑,“小孩子太闹腾,我们家里人脾气都不太好,还是得再沉淀几年。就当外婆这事吧,我还真不羡慕你。”
苏冷不理会两个中年妇女暗流涌动的,她被吵得不行,顺着圆满完成任务就又一窝蜂奔走的人影,扭头看到季见予半蹲在那里。
他一身黑,手里拿着模型搭在膝盖上,冲她方向扬了扬下巴,眼睛噙笑。
家庭聚会,季见予没打发胶,一头亮黑的发像少年时期,松松垮垮,随风而扬,一缕掉落眼前,总是冷峻的眉宇瞬间多了几分慵懒松弛。
天光昏暗的,一旁篝火燃得正旺,明亮的黄像冬日迟来的暮色,泼洒整片原野。
苏冷把嘴里抿化成水的葡萄咽下去,磨磨蹭蹭起身,走了几步,感受到刺骨的风,又折身返回拿围巾。
“什么零件,我刚全给你了……”她微微不耐,心里却鄙夷他不是很牛吗,就算少了什么机器也能在他手里化腐朽为神奇才对。
正要走近,突然有几簇火花爆开在淡淡泛紫的天线,云太低了,近在眼前,苏冷下意识拿手挡住,往后退几步。
很快,她浅浅一声惊呼淹没在爆响烟火里,还有热烈呐喊的稚嫩童声,枯冷死寂的冬,瞬间活过来。
苏冷慢慢挪开手,看到远处草坪几个男人奔跑的影子,文晨皓严觉景最年轻,跳脱有活力,一颗心少年不死,拿烟花筒不停欢呼。
变幻不停的火焰爆裂、绽放,好似冲破宇宙,绚烂到极致的一声炸响,就是世界的高度。
就连文玉等人都被吸引,拢着披肩站出来一些,观赏一瞬明亮一瞬昏昧的天空。
季见予嘴里含了根烟,站在那里,双手操控机器,从容掌控逐渐升高的“飞机”。
没有生命的机器,像被他驯化的鹰,平稳展翅追逐一重高过一重的焰火,一群孩童尽情欢呼奔跑,伸手跳跃,嘹亮笑声传彻空阔平原。
苏冷仰面看了好久,分不清黑夜还是白天,任由夹有雪花的凉风不停吹拂毫无遮挡的脸。
忽然想起来,今天是跨年。
那架飞机越飞越远,如果不是借着彩色的火焰,很容易错觉它已经飞出时间之外。
苏冷心突然莫名揪成一团,下意识眯眼去看那个高大单薄的影子。
季见予站在原地没动,手里的操控器也早到了小饼手里,他侧面轮廓分明冷澈,鼻梁、眼窝、唇裹着一缕虚光纹丝不动。
如此值得呐喊欢呼的场景,他还是像神一样不心动、不感触。
可他从唇齿间幽幽吐出烟圈,微扯动皮囊,笑意迷离,需要探寻、留意,还是一样轻佻、痞性又迷人。
苏冷稀薄如宇宙的脑海,忽然开始漂浮很多前尘旧梦似的行星。
季见予也有过很多幼稚又真诚的浪漫。
抢她的小皮筋,为她发博尔济斯的诗,在新加坡街头把她高高抱起转圈,带她去坐星空缆车,在她曾经无比想要拥有的他的童年沙发上要她……
他顽固的霸道,野性的偏执让人在黑夜里不自觉想逃。
可每一个夜晚都会有有不同的色彩,月光、星星、夏日的萤火虫、冬夜的雪花,哪怕是摇摇欲坠的路灯也好。
凌晨一点,苏冷侧躺着,身后忽然贴上一阵强烈温度,季见予的唇是凉的,情欲露骨开始亲她的肩膀和背脊。
嗓音低迷:“刚才我替你解了围……”
他在索取,苏冷不由被他的话引领思路,试图记起什么,恍惚一瞬,身体被扳了过去,季见予吻密密匝匝落下来,不留余地,她身体被唤醒,抬手抱住他绷紧的肩头。
“今晚的烟花也是你安排的吗?”
季见予动的幅度很大,呼吸是从身体深处漫上来的,让人心悸。
“是,好看吗?”
苏冷很想反驳他,那你怎么不放。
这种事,的确更像文晨皓那种小青年做的。
可她说不出话,发不出任何声音,在他又深又缱绻的吻里迷失节奏,仿佛又看到漫天生生不息的火焰。
接连两个晚上,苏冷体力耗尽早昏睡过去,季见予给她洗干净又擦干抹身体乳,事无巨细,不可避免又把她折腾醒,可他动作柔和,并不让人排斥。
终于等灯全都熄灭,声响都消失,床另一边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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