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城一连几天都雾蒙蒙的不见阳光,冷空气南下,总感觉随时会下雪。这么湿冷的天儿,最适应在家种蘑菇了,偏偏还得应付最艰难的体测。
庄倾月站在跑道旁看着场上跑到快断气的学姐们,隐隐焦虑起来。不仅是她,一旁的汪水水绷着张脸,在听到体育老师吹哨的那一刻,她折起手臂挡住眼睛呜呜大哭,豆大的泪水往下掉。
苏熙见状赶忙安抚她:“别怕啊,跟之前一样,咱们互相照应逃圈就是了。”
“呜呜呜呜,我,我就是,哇啊!”汪水水咧嘴狂哭,每年都得上演这么一遭,大家都习惯了。
林栩舟赶到操场的时候,在人头攒动间找到了那个圆润的脑袋,脑后挂着松散的高马尾随风飞扬。
“哟?跑着呢?”齐染瞭望着跑道,拉了拉运动裤,蹲下啃热乎的烤面包。
林栩舟视线追随着庄倾月,冷不丁问道:“她过生日,家里有安排吗?”
齐染喝了口巧克力把面包顺下去,口齿不清道:“周末要一起回我姥那儿吃饭。20岁在我们家是大生日,但我爹和她妈这两个大忙人不得空,就挪到周末了。”
林栩舟默默听着,若有所思,说来也在一起半年了,他却从来没了解过她的家庭情况。斟酌一番后,他小心发问:“她爸妈,是分开了吗?”
齐染一噎,站起身压了点音量,“这事儿本不该我多嘴,但你也不算外人了。她爸妈没在一起生活过,我小姨一直都是未婚,没结过婚。”
“嗯?”林栩舟很是困惑地看向他,未婚是什么意思?庄倾月是未婚子吗?
怕他想歪,齐染赶忙解释道:“不是那种第三者二奶啊什么的,我小姨她。”
他吞吞吐吐了半响,犹豫道:“应该这么说,他们谈过恋爱,没结婚,后来分开了。”
林栩舟这才了然,他倒没想那么深,只是惊讶于未婚这一点。
“如果你想问这些事儿,还是谨慎点开口。”齐染友情提醒道:“圆圆是不承认那个人是她爸爸的,提起也只称呼他为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
“嗯。我理解。”林栩舟没理由地想起她酒醉那次的脆弱,眸色沉了下去。
庄倾月正呼哧呼哧跑步,已经累到咬牙切齿了,她刚扶住膝盖慢下脚步,就和紧随其后的米娜碰上了,两人心怀各异地撇开视线。
米娜和姚洛洛这对卧龙凤雏这几天一直躲着她,话都不敢说一句,庄倾月也没闲工夫为难她们。
两人就这么尴尬地拖着沉重的脚步并肩而行,跑到生锈的铁箱后突然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躲在那儿。
米娜使劲眨眼,定睛一看,和庄倾月对视了一眼后,默契地举手高喊道:“老师!有人逃圈!”
只跑了半圈就躲在这里的姚洛洛被当场抓住,多亏了这二位正义使者,其他人才能趁老师教训人的功夫正大光明地逃了一圈。
冲过终点后,庄倾月已经累到膝盖无法独自行走了,被苏熙和汪水水架着才勉强能站稳。
被记过的姚洛洛气急败坏指着她们告状:“她们都逃圈了!凭什么只记我一个?”
庄倾月喘着气无辜道:“你说逃就逃了?”
“我看到你们逃了!”姚洛洛振振有词道:“就从球门那里抄的近道!”
米娜叉起腰,戏谑地看着她,“你自己逃圈还想污蔑我们?就你一个人说,还有谁看到了?”
其余人都逃了,当然不会出卖队友,团结一致装无辜。
“你看,除了你没人看到谁逃圈了。但你逃圈,我们可都看到了。”米娜拍了拍青头白脸的姚洛洛,妩媚一笑:“亲爱的,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说完后,她和庄倾月交换了个眼神,领着她的舍友走了。她们互相讨厌归讨厌,但在合力收拾更讨厌的人这件事上,却是相当能屈能伸。
庄倾月挪着发软的腿脚艰难下场,迎面看到来迎她的林栩舟。
“背你。”他伸手想接过她,却不料庄倾月对他熟视无睹,转头扒拉齐染要他背。
齐染背起她后,庄倾月埋在他后颈处,挑衅地冲林栩舟笑,胳膊环得紧紧的,生怕惹不急他。
林栩舟当场就上头了,阴着脸跟在他们身后,用眼神剜她。尽管他在内心劝了自己一万遍,齐染是她哥,亲的,有血缘关系的,可看到她趴在别的男人背上,小手搂着别人的脖子,他气得五脏六腑都在燃烧。
看他脸色极其僵硬,嘴唇都在用力抿着。庄倾月一阵暗爽,晃荡的腿开心得蹬了两下。
把她送到宿舍门口后,庄倾月就没心没肺地上了楼,连个眼神都不留。
离台词课有两节课休息的空挡,庄倾月和苏熙依偎在一张床上睡了会儿,便按掉闹钟起来收拾。
“琪琪送咖啡来了,我和汪水水去拿,一会儿直接教室见。”苏熙先行了一步,关上门后,一直紧紧拉上的床帘唰的一下被拉开。
姚洛洛冷着张脸,拖鞋踏出极其愤怒的动静,走到桌前故意把椅子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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