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无能之人也配和我相提并论?”
赵不息心想,自己便宜爹本事确实是有一些的,就是总爱吹嘘,眼高于顶。
齐桓公好歹是春秋五霸,人家晚年的确是昏庸的有点过分了,可人家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代雄主。
你一个商贾,有点本事,还敢看不起人家春秋霸主来了。
看来自己造反时候有要紧的事情也不能交给便宜爹,骄纵而轻视他人,这不像是能成事的模样。
不过面上肯定是不能这么说的,要不然她便宜爹又要恼羞成怒弹她脑门了。
于是赵不息只敷衍着:“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嬴政觉得赵不息是在敷衍他,又找不出什么证据。
“快写快写,等你写完这个小册子我就带你出城打猎。”赵不息看着嬴政手上的动作慢了还是不是催促一下他。
看在赵不息鞍前马后的给他捏肩膀、倒茶的份上,嬴政也只不满轻哼了一声,笔下奋笔疾书,只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就写完了《征夫必看:徭役需要注意的九十九条秦律》。
书房之中已经点起了蜡烛,外罩了一层玻璃灯罩的蜡烛摆满了整个书房,将书房照得宛如白昼。
罩了玻璃灯罩以后的蜡烛就不用怕距离书本过近会灼烧人和纸页了,所以整个书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蜡烛,十分明亮。
嬴政沉浸做事,竟然都没有察觉到时间流逝,直到写下最后一行墨字,搁置下毛笔,转了转微酸的手腕,嬴政下意识抬眼看向窗外,这才意识到天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黑透了,他转目看向桌案对面埋头处理事务的赵不息。
窗外夜凉如水,几声虫鸣稀疏。
是个赏月的好时候。
嬴政看着赵不息的侧脸,赵不息平时一向是带着笑的,偶尔假哭两声骗一骗他的同情,可总是表情生动活泼,似乎把快乐和不快乐都写在脸上。
而嬴政的性格,少年时期阴翳隐忍,后来掌权之后则是严肃不苟言笑。
尽管容貌相似,可因着性格截然不同,在旁人甚至是嬴政自己看来,两个人都没什么除了脸之外相似的地方。
可现在,赵不息埋头处理事务,神色平静,略有些严肃,眼睛微眯着,烛光下面部的棱角更加锐利。
活脱脱就是一个少年版的自己。
嬴政忍不住轻笑一声。赵不息十二岁,再过几个月也就要十三了,自己如她这般年纪的时候,正是父亲死亡,秦国短短四年连死了三王,国家动乱,敌国虎视眈眈的危急存亡之际。那时候自己才刚刚归秦没几年,秦话刚刚说利索,没有得到父亲的任何教育和帮助就被仓促推上了王位。
记忆中的这个年纪,如今回想起来,竟然只有慌张忐忑和一丝登上秦王位的终究还是我的暗喜,其余的记忆倒是没有多少。
而他的其他公子公主们这个年纪的时候……自己和其他孩子的相处时间并没有多少,他的孩子太多了,嬴政自己也太忙了,一年中就算每个子女只陪伴他们一天,三十多个子女也要花费一个月的时间,而身为天下之主的嬴政甚至不可能空出一个月的时间来陪伴子女。
这样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同坐一室,安静地各自处理自己事务的静谧时光,嬴政也是第一次享受到。
听到嬴政的轻笑声,正处理事务的赵不息慢了半拍地抬起头来,一抬头正好对上了嬴政含笑的眸子。
赵不息眨眨眼,没能和自己正享受亲子时光的老父亲共情。
“书写完了吗?”赵不息歪头询问。
嬴政心情好,也就不和赵不息计较她又不喊爹的事情了,拿起墨迹刚干的书往赵不息面前晃了晃,顿时勾的赵不息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了过来。
赵不息拿到书之后顿时喜笑颜开,一边殷勤地给嬴政捏手,一边拍马屁:“真不愧是您啊,竟然一下午就写出了一本专业书。天下才华共一石,您独占八斗,天下人平分二斗矣!”
这是大文学家谢灵运夸奖曹植的彩虹屁,自然排的很有水平,让听惯了赵高拍马屁的嬴政都觉得很舒服。
嬴政眉毛微挑:“你说的倒也不失为实话。”
他就是秦律的制定者之一,对于秦律自然是十分精通,规则的制定者才是最熟悉规则的那个人,天下间能比他更熟悉秦律的人,可能也唯有李斯一人。
不过李斯很惜命,就算是赵不息指着他的鼻子问他:“我觉得在对秦律的熟悉程度上,你和我爹比就是个垃圾。”,李斯也会连连点头并且表示“陛下就是比我强一万倍”。
“那我明天就可以陪你一起打猎了。”赵不息笑眯眯的,“本来我还以为你要两天才能写完这本书呢。”
什么叫陪我一起打猎?嬴政不满地压了压嘴角。
情商点满的赵不息顿时笑嘻嘻道:“不对不对,是麻烦您陪我一起打猎。”
嬴政心情这才又愉悦起来。
左牵黄右背弓,骑着矫健的宝马,赵不息和嬴政带着一群人在平原上飞驰,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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