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有没撑住走出草原。”
听到这句梁桢像被雷击了一样,他的父亲不是坠机后重伤不治才死亡的!梁桢立马追问道:“我父亲的死亡原因不是因为坠机吗?”
“不是啊,大有兄弟是被我发现的,当时草原上一阵巨响,我正在跑马就赶紧去附近看看,正好就看到个人从一堆浓烟里爬了出来,给我吓一大跳!我把大有驮回去后看了大夫,对了,就是查娜丈夫给他治疗的,后来等他醒了我才知道他是开飞机的。”
“那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梁桢激动起来,拽住桑布握着茶杯的手,桑布忽然想起些什么似的,起了身在屋里翻找起来,好久总算翻出一个大铁盒,忙拿到桌上给梁桢看。“就是这个!当时大有兄弟给我说他一定要回去才能解释清楚,我也拦不住最后只好给了他匹马,他身上有伤呀!那天草原上又刮着大风,我左想右想都不放心,最后跟上去才看到大有兄弟倒在了地上,哎,浑身都是血呀!”
梁桢颤抖着手从铁盒里拿出每一件父亲的遗物,心中悲痛万分。桑布有些惭愧的说道:“你别怪桑布叔啊,我当时只觉得军人的体格强,当时巴图这娃娃还小,他娘又没福气走了,我带着孩子也没办法啊照顾大有兄弟,他不愿意留下……我只好……”
梁桢明白父亲是在草原上无法与组织报告真实情况,想要赶紧离开草原回去复命,就算是他一样会这么做。梁桢突然摸到他父亲衣物里有不同于布料柔软的东西,赶紧把衣服展开,仔细摸索了起来,在前胸口袋里掏出了被折叠成很小一个方块的信纸,贺庭打开后发现果然是父亲的字迹。
等他一字一句读完,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这是一封家书。
婉淑,见字如晤,展信安。
桂子落逢连夜雨,华亭一切安否?
时局动荡任务繁重,竞未能迅速回信,吾实在是不该。汝与桢儿定是难捱,此番出空不知吉凶,即便许诺绝不负汝,可国家乃是先国后家,一旦前线无人,国难当头小家无保。若不幸为国捐躯,汝定要保重身体,不必沉念悲痛,桢儿……
接下来的字迹模糊,被血染得很难辨认,只有零丁几个字还比较清晰,不用猜也是对妻儿的挂念。梁桢的眼泪怎么也忍不住,想到母亲当时得知父亲牺牲的消息直接晕了过去,那时他还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父亲再也不会回家从身后给他变出各式各样的玩具了。梁桢对父亲的印象只留下了最稚嫩的四五岁,母亲从不主动提及父亲,父亲的一切光辉事迹都是从他的战友那听说的。
巴图也轻轻拍了拍梁桢的肩以示安慰,梁桢泪眼朦胧间,忽然瞥见一支钢笔贴在锈迹斑斑的铁盒边,有种不可言说的感觉驱使着梁桢打开了笔帽,一卷有些被墨水印染着的黄纸掉了出来。
展开的瞬间梁桢就明白这是他父亲梁大有还未来得及上交的的调查报告。
《侦察机voughtv-65rsair飞行事故调查报告》
梁桢的父亲在报告里写到在从边境线探查到敌方领空有轰炸机准备埋伏,但根据上级的命令梁大有必须立刻回报情况,可就在梁大有返程的时候却发现转过一个山头下全是村庄,可军事作战领航图却没有标记,这就意味着即便梁大有回报这个情况了,也没办法提供精确的数据,况且一旦两方开战,这里就是不可避免的滔天血海。
梁大有还是打算绕过山头去查看地面的真实情况,可就在这时候敌方似乎是也查探到了有飞行痕迹,立马在国界的另一边拉起了警报,梁大有把推重比拉到百分之八十全力准备回程,飞行时速几乎达到了18马赫,由于地面情况复杂也没有组织的引导配合。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机翼被击中了,无线电波也失灵了,梁大有只能选择迫降。
后续的事就和巴图的父亲桑布说的一样,飞机没有成功降落直接在草原上坠毁,梁大有死里逃生再回报组织后没有收到下一步的命令,梁大有并不知道组织在发现前线任务已经暴露,即刻放弃了夜袭计划,最后换了其他敌军的领空漏洞寻找突破点,山下的几百口村民也就幸免于难,只是还没等梁大有知晓这些就葬身草原了。
梁桢捏着手里已经旧的发黄的纸,对父亲的思念在这一刻就像泄洪般,梁桢强忍着泪水双手握拳撑在桌子上,几乎桌面都摇晃起来。
“他是为了救人。”
梁桢紧咬着后槽牙挤出一句话。
巴图没听清楚,便开口询问:“你说什么?”
“我父亲是为了救人!他不是害怕暴露后敌军的追击!他是为了救下那个村子里的人,他不是私越国界,他不是逃兵也不是叛徒!”梁桢几乎是咆哮着,最后几个字都变成了无声的嘶吼。
“卡——演员稍作休息。”
导演喊完这一句,贺庭靠着桌子总算是放松了下来,身边递过来水瓶贺庭一手拿过,抬起头“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才发现身边站的人并不是工作人员而是林也。
“你怎么过来了。”贺庭立马就转变了脸上的表情,笑看着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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