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瞒——”
左莙坐在厕所马桶上叫了阿瞒一声,音量不大,但立刻就得到了回应。
“到~!”
她口中呼唤的这个家伙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就打开厕所门探进头来,亮着一双大眼,苍白的指爪扒着门框。他还记得阿莙说上厕所的时候不准他跟进去,所以只敢小小的探进一个头去,剩下大半悠长的身躯都搁在客厅里伸展收缩着,青灰色的粘膜在晨曦的朝阳中反射出霓虹般的色泽,却并不美丽,那种好像在路边摊的下水口因堵塞而积聚着水洼,上面饭店内倒下的油脂反射出的七彩,映射出一片诡异而肮脏的色泽。
“噗——”左莙因为他朝气满溢的回答笑弯了眼睛,清了清嗓子朝他伸手。“厕所里没有纸了,帮我去拿一卷吧。”
“哦。”他点点头转身,左莙托着腮顺着开着半掌宽的门缝看到外面阿瞒的尾迹游走过去,由粗变细,最后那片巨大的尾鳍轻摆着也一闪而过。下一秒这家伙就再次探过头来,手里还拿着她要的东西。
大概是平常总在一起,说是无知无觉也好或者熟视无睹也罢,她在刚才一瞬间才清晰意识到——
阿瞒似乎又变“长”了。
或者说长个了?
“阿瞒,你原来刚来的时候多高?”她接过卷纸拆包问他。
“2572厘米。”
好好精确
“我在研究所的时候三天一量身高。”他自觉地报上了原因,看着左莙冲掉马桶之后一溜烟钻进来立在她身边,尾巴有接近一半还留在门外。
“之前看你觉得也就不到三米的样子,怎么最近好像又”“哦,又变长了哦。”阿瞒自发自动的从后面伸出手给她,让她在洗手的时候也顺带蹂/躏一下自己的。
“为什么?”左莙扭头。
“不知道,反正下半身的尾部永远不闭骨每个月都会长几毫米,现在还在长着。”他哗一下将留在外面的尾端收进来抬起冲她甩了两下,从左莙身边擦过去,差点打到她。
“那你以后从阿瞒变成老阿瞒不是会变的更长吗?”左莙索性也不在乎用词了,怎么顺耳怎么来。“移动起来很不方便吧,到时候的话?”
“我没想过。”他摇头,身后的散发随着他的动作滑落肩头,和左莙的纠缠在一起。
“老的问题也没想过。”
他脑海中所有需要费心神的事情都与左莙有关,其他的,无所谓。
“算了,我也是杞人忧天。”她笑着摇摇头,轻易放过了这个话题。
她带着阿瞒刚走进客厅,坐在餐桌旁捧着掌机的沐左鸿便向她打了个招呼,朝二楼努努嘴。“左小姐,刚才你的手机响了。”
“多谢。”左莙颔首,向身边的阿瞒做了个在这等着的手势,朝二楼去了。
“”
“”
客厅中的气氛一时间沉滞下来,一边是紧盯着二楼楼梯口的阿瞒,另一边是浏览着墙外军事新闻的沐左鸿。二人俱都没有说话,客厅中的浮尘缓慢的飘荡在晨光里,阿瞒尾端折射出的异彩微弱的反照在墙上,随着他缓慢摆动的姿势不断变换。他一个指头敲打着桌面,心中条件反射的开始读秒,随着时钟缓慢的碦哒声而逐渐皱紧眉头。
条件反射的不安。
“你上次是什么意思?”沐左鸿突然开口。
“忘了。”
阿瞒真忘了,再说谁知到他说的是什么。
“为什么让我给你保密?”沐左鸿将手中的电子设备扣到桌上推了推眼镜,直视着一脸不耐烦的阿瞒。“那个笑容。”
“”阿瞒努力回忆了一下才勉强想起来他问的是什么,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当时有左莙在场他大概他肯定半点都想不起来。他一手撑头,视线还是黏在楼梯口上,压根没和沐左鸿对视。
“我忘了。”
这次是假的。
他才不打算跟面前这个从里到外都既不靠谱又泛着黑汁的家伙坦白,再说了,他让对方保密自己对于“老家”被毁这件事抱持欢欣只是为了让阿莙误会自己,以便于在她面前撒娇的这种事情,要怎么跟他说?
“哼。”沐左鸿看了他一眼,从鼻端哼出声气音,低下头打算再次开始浏览新闻,却被楼上猛然传来的一声重响吓了一跳,阿瞒当即就跳起来迅速的游走向楼上,却在楼梯口的时候和惊慌失措的左莙撞了个满怀。
“走!马上收拾东西!不要等明天了咱们立刻就走!!!”
她紧攥着手机的指缘发白,另一手牢牢握着那柄常年放在枕下的匕首,脸上是罕见的惊惧和慌乱。她手中的那个电子设备依旧开着,屏幕泛出微微的白光,上面显示着是干净的收信界面。
爷爷:
小莙,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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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小胡啊,你怎么样啊?”程海坐在悍马的主驾上,一边开车一边偏头分神瞄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喘息不停地胡斐,笑容爽朗。
“废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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