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看着他,不发一语。
他继续说:
“你说过的,秦溯之,你说过的,你离不开我。”
“你回来,我发誓,你会知道那是值得的,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秦溯之,求你,别离开我。”
她摇了摇头:
“我并不想回去。”
他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愧疚的痕迹,或者说,他试图抓住一点微末的能被他捏造成她曾在乎过自己的情绪。但是显然,在阿洄和秦溯之的关系中,他永远不可能是一个胜者。
“我为你保守了那么多秘密,秦溯之,你真的不怕我把他们曝光出去吗?”
他凑近她,抓住她的手腕。
秦溯之垂下眼睫,细长的眼眸望着面前的两只酒杯。
阿洄感受着她的脉搏,他痴迷地感受着她的心跳。他在心中暗自咒骂着自己的低劣,已经到了这种时刻,他居然还会痴迷于这种可笑的亲近。
她用没被抓住的那只手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推到他的唇下。灯光荡在清澈的酒液里,碎成粼粼的波纹。
阿洄的一双眼只盯着秦溯之,毫不犹豫地接过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他压低声音道:
“如果我告诉所有人,你‘最完美的、没有瑕疵的果子’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她命不久矣,注定英年早逝。你不怕吗?秦溯之。”
她拿起另一杯酒,同样一口气将它饮尽。
空酒杯放在玻璃案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秦溯之问:
“你还记得那个故事桥段吗?同样的药水,可能是长生不老药,也可能是穿肠毒药。一杯生,一杯死。”
桌上的两只酒杯空荡荡。
她道:
“如果两人同时饮用,一个人先喝了平安无事,另一个人——”
秦溯之看向阿洄,他抓住她手腕的那只手还是没有放开。
“你觉得那个人会怎么办?”
他怔了一怔,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到这个话题:
“想办法赖掉那杯药水?”
“或许是——”秦溯之笑了起来,她眼角的细纹因此更加明显,“那是你的选择,阿洄,你可能是这样的人。”
“但我不是,我是一个赌徒。”她说。
“我会喝下那杯药水,哪怕可能微末到为零,我也要赌我喝下的那杯是长生不老药。”
“我赌了两次,第一次是赌我的秦琴,我赌她会平安健康。而这次是最后一次。”
她站起身,笑容不改:
“我还是赌我的秦琴,我赌她会平安无事。”
阿洄睁大眼睛,他感觉到自己的气力如流水般飞速从身体上逝去,他难以呼吸,声音嘶哑:
“你知道,只要你活着,我——”
“我知道。”
秦溯之笑着,她在料理台下的某个位置按了一下,弹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红色按钮,其上的图标揭示了它的用途——全宅销毁。
“所以这是我最后一次赌。”
她反握住他逐渐松开的手,这次她的目光终于是专注的了。
“我没有问过你,阿洄,但我想你会同意的。”
她说:
“我不离开你,你也不必离开我。”
他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酒的效力惊人,阿洄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秦溯之抱住他的腰,闭上眼,按下了红按钮。
跪坐的少女掀起眼帘,浓密的睫羽向上轻巧地一跃,她抓着那盏黯淡的灯,露出一个礼节性的微笑,轻声道:
“先生,我讲完了。”
她近旁的那个身影似乎动了一动,随即响起男人成熟低哑的声音:
“你知道,山鲁佐德不会在天亮前把她的故事讲完。”
“是的,先生,我知道。”她顿了顿,笑着解释:“但我并不是山鲁佐德,每个人都有自己讲故事的方式。”
“如果你想要抓住我的兴趣,你完全可以把结尾留到明天。”
少女怀中的灯只能照亮极有限的一小块空间,她并不能看清床铺上的那个男人的身影。
“对您而言,我想,可能不只是故事的结尾有吸引力。”
在他沉默的时间长到她开始以为自己的揣测过度,想要试图补救时,他终于开口。
他问: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个故事?这个视角秦琴怎么可能知道?假如秦溯之带着阿洄一起赴死,你——”
“先生。”她笑吟吟地打断他。
“我们把问题留到明天再问吧。”
他顿了一顿,很快觉察出了她的小心思:
“这就是你讲故事的‘方式’?”
少女并不否认,她小心翼翼地抓住床幔,借力站起身,走下床铺。她跪坐了太久,双腿麻木得仿佛不是自己的。
“先生,我们明天见。”
秦杏走出那间近乎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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