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要赔不少钱吧。”
“不知道,哥哥去办的,最后一共给我打了一千万,除了保险应该还有安抚费。”
一千万。
楚锋付给他们家的和解费只有一百万。
卫尧手指暗暗发力攥紧啤酒瓶。
“你哥对你挺好。”他慢悠悠地说。
楚杭摇头,神情落寞,“不,他其实……讨厌我,妈妈因为生我难产去世了,她活着的时候跟哥哥关系很好。”
“可如果我真遇上什么事,这家伙也不会袖手旁观……总之,很奇怪的兄弟关系。”
卫尧点点头,表示赞同。
“你刚刚说结束一个派对,”他换上一副好奇的模样,“什么样的派对?是我想的那种男同群……”
“不是!”楚杭急忙打断卫尧,“普通的生日派对!你认识的!和我一起去健身房的那个朋友,他过生日!”
卫尧意味深长“哦”了一声。
“我没参加过那种派对,不喜欢跟别人共享……”楚杭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刻闭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卫尧。
卫尧双手抬起做了个投降的手势,“我也没参加过,只在电影里看过。”
“那种电影,你明白的。”他补充道。
眼神转而暧昧,情潮暗流涌动,仿佛下一秒就要……
“卡!”
贺迟森立刻结束跟吴桓聿的对视,在人群里寻找陆温寻。还好陆温寻气质足够独特,他一眼就看见了。
陆温寻指了指右边,贺迟森顺着望过去——孙霍招手让他和吴桓聿过去。
贺迟森和吴桓聿对望一秒,同时起身走向孙霍。三个人围在监视器前,回看刚刚的拍摄。
陆温寻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要不要给森哥拿水喝?”吴桓聿助理给自家艺人递上水杯,谭嵊屿看了有些蠢蠢欲动。
陆温寻:“想去就去吧。”
谭嵊屿屁颠屁颠地去了。
不进行拍摄的片场总是嘈杂的,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交谈声、走动声、书写声、翻阅声,物体碰撞的声音,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
他怀念在镜头前扮演另一个人的感觉。
上大学时他最期待表演课,能够顺理成章依靠进入角色来逃避虚假的自己,从痛苦的现实中抽离,放下仇恨,沉浸在一个短暂却美好的梦里。
他年幼时曾梦想追随父亲的脚步,成为陆越铭那样勤勉敬业、演技精湛的演员。也许过于勤勉了,常年在外拍戏导致陆越铭对家庭疏于照顾,一年到头和家人也见不了几次面,即便如此,陆温寻还是崇拜他。
每当在电视上或电影院里看见陆越铭,陆温寻心中总是充满着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自己的父亲变成一个全然陌生的人,说话语气、神态表情、行为举止和在家时大相径庭,但是足够鲜活,仿佛陆越铭在他不知道的世界里过着另一种人生,有另外的家庭、另外的孩子。
只是影片结束他才回过味,自顾自地对戏里扮演陆越铭孩子的小演员生闷气。
那时他常常会想,如果自己真的进入演艺圈并且混得不错,说不定有机会和陆越铭一起演戏,在某个世界留下共同存在的痕迹。
梦想就那样破灭了,甚至他从没告诉过陆越铭自己崇拜他。
似乎也用不着过分怀念扮演另一个人的感觉,他一直都在演戏,演着另一个自己。
当演员的都知道,出戏和入戏一样重要,不能及时抽身便会走火入魔,演着演着就当真了。
最怕骗过了自己,像他现在这样,站在真和假的分界线上,岌岌可危。
第二条即将开拍,谭嵊屿回到陆温寻身边,贺迟森跟吴桓聿重返拍摄位置。
道具组重新点了支香烟递给贺迟森,贺迟森接过夹在指间,放任它燃烧。
他只在剧情需要时抽烟、应酬推不掉时喝酒,对一切都不上瘾。
除了陆温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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