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走。
这人拒绝交流,言乔也不再开口,知道他对自己并无杀心就成。
不过还是忍不住地上下打量,无意瞥见他腰间的徽记,上面刻了一个小小的渊字。
渊……言乔能联想到的,只有太子谢承渊。
“你是东宫的人?”言乔惊讶无比,他素来和太子没有牵扯,太子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救他?
夜轩拧眉,不耐地警告道:“不该问的别问,今日就当没见过我,明白?”
嗓音清越如击玉,好听得紧,但说出来的话暗含威胁,让人心惊肉跳,言乔捂住嘴巴,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青年轻功极好,拎着言乔片刻便至山脚,手掌暗含内力,推了一把言乔。
言乔只觉得这人掌劲极大,被迫往前踉跄了好几步,再转头,已无那人的身影。
神神秘秘的。
眼下他已经到了官道,再往前走,就能回言家。
言乔缓缓迈步,他累得很,实在是要走不动了。能这么快下山也全靠刚刚那位黑衣大哥拎着他。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言乔已经精疲力尽,瞧见路边的小溪,踱步过去先把溪水喝个饱。
清澈透亮的水面映出他的倒影,看起来狼狈至极。头发乱蓬蓬的,夹杂着碎草和土屑,脸蛋上有点点血迹,外衣更是脏污不堪。
手腕的伤口痛得麻木,结了血痂。言乔小心避开伤口,把手洗干净。
又抹了一把脸,整个人清醒了不少,他坐在原地歇息,一阵如雷的马蹄声遥遥传来,须臾,便迎面遇上了端王谢允洲。
谢允洲骑跨在高头大马之上,垂眸看着言乔,扯唇一笑:“原来真的是你。”
翻身下马,谢允洲跨步到言乔面前:“适才本王在远处瞧着,蹲在溪边的人像你。怎么搞得如此狼狈?言嘉慕没救你么?”
谢允洲身后跟着十几个精兵,皆穿着黑色盔甲,威压的一片,看得人心里发怵。
言乔抿了抿唇:“我没见到言嘉慕,自己跑出来的,殿下怎知我被掳了?”
谢允洲视线黏在言乔身上:“昨夜动静闹得那么大,本王想不知道也难。”
言乔只以为是那群强盗闹出来的动静大,“之意如何了?昨夜事发突然,我被掳走,不知他是否平安?”
“他好好的,昨夜就被送回相府了。”
“那今日的生辰宴……”
“照常举办。今日你们府上热闹得很,你快些回去,也能赶个巧。”
“哦。”言乔默默应声,便不再言语了。
“走罢,我送回你回去。”
接着,谢允洲对副将交代了些什么,便带着言乔和他们分道扬镳。
谢允洲愿意送他回去,言乔感激又意外,毕竟之前他们仅有一面之缘,而且靠他两条腿,到相府怕是要猴年马月了。
两人共乘一匹,谢允洲一抖缰绳,狠夹马腹,一声嘶鸣声过后,骏马往大道上直冲而去,扬起一片尘土。
言乔迎风颠簸,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但只能默默忍受着。
很快进了都城,到了相府附近,眯眼望去,整个相府都喜气洋洋的,虽是青天白日,但张灯结彩,院子里一片鬓影衣香,锦衣接踵。
言之意的生辰宴,阵仗的确大,怕是要从白日玩乐到晚上。
大夫人一向张扬,亲儿认回的第一件喜事,自然是要好好操办。让言之意在众多权贵面前露个脸,极能说明相府对这个小儿子有多么的重视。
言乔微微泄气,他突然就不想进去了。
听谢允洲说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一回事。他生死未卜,一夜未归,但从未有人在意,也没有人受到什么影响。
作为炮灰来到这个世界,言乔很有自知之明,能保命好好活着就成,更遑论有什么人对他有什么真情,他想都没想过。
但人非草木,他昨夜被刀疤脸抓住是有多害怕,用碎瓷片割断绳结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决定滚下断坡是下了多大的决心,这些剧烈的情绪和骇人的生死瞬间,通通只是他一人的独角戏,竟无人可诉说。
这样大的落差还是让他有些失意的。
“怎么?不进去么?”
言乔不想回去,但也不好叨扰谢允洲,摇了摇头:“我想四处走走,就不麻烦殿下了。”
说完,言乔就往相府反方向离去。
谢允洲何等敏锐之人,自然洞察了言乔的全部情绪,但并未激起他的一丝怜惜,一个假少爷罢了,自然不能跟言之意比。
不过言乔姿色很是不错,有机会他倒想尝尝。
谢允洲舔了舔唇,黏腻的目光从言乔身上移开,正准备离开时,倏地听见身后咚得一声。
微微侧身,只见言乔失去意识,昏迷在地。
谢允洲挑了挑眉。
端王府。
言乔神智不清地躺在雕花紫檀大床上,浑身赤裸,脸颊通红,双腿大敞。
谢允洲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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