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乔从怀里放下,伸手要扯去他身上的披风。
言乔被言嘉慕幽冷的黑眸注视,吓得不敢开口说话,虽站在温暖的池水旁边,可他还是觉得心中发冷。
下意识地避开言嘉慕的手,言乔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言嘉慕的手在空中顿了一瞬,接着慢慢收回去。
好,好得很。
现在就开始躲他了?
言嘉慕俊脸阴沉沉的,唇边扯出乖戾的笑意:“怎么?被别人一操,就不想让我碰你了?”
说着,大手速度极快,大力掐上言乔的颈,往后狠狠一掼。
言乔还没反应过来,脖颈儿一阵剧痛,接着就猛然失重,摔倒了池水中。
“唔唔……!!”
言乔拼命扑腾着,泉水四面八方地压过来,灌入他的鼻腔和耳朵,眼睛被水激得很痛,濒临死亡的感觉让言乔恐惧不已。
到了忍耐的极限,一只大手忽然把他捞上来,言乔趴在言嘉慕的胳膊上,刚刚吐出一大口水,喘口气,便又被掐着脖子,浸入水中。
如此反复数次,言乔脸色开始发青,脖颈被掐得发紫,最后连扑腾都不会了,浑身发软地被没在水中。
他可能要死了,言乔晕死之前伤心地想。
明明躲着言之意,也没再找他的麻烦,可自己还是过得这么惨,这么坎坷,现在言嘉慕还想杀了他。
言乔再次晕了过去,没力气挣扎。手腕的伤口裂开,把四周的池水染上浅淡的红色,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看着人软在水里面一动不动,言嘉慕才理智回笼,心中莫名升恐慌,迅速捞起言乔,把人抱在怀里面。
接着便大步往卧房走去,“青柏!快去叫大夫!!”
言乔则浑身无力地伏在他身上,本能地不断呕出清水,身体微微发抖。
把人擦干净放在床上,言嘉慕摸了摸言乔通红的脸,温度滚烫的骇人。
他收回手,先把言乔手腕上的伤口包好,又浸湿脸帕,放在人额头上,这时,青柏带着大夫也到了门外。
言嘉慕站在一边,沉默地看着大夫给言乔把脉,视线缠绵在言乔皱紧眉头的小脸上。
言乔失踪的两晚一日,他彻彻底底地体会到了百爪挠心的感觉,他从来都没这么不安过。
那晚青城寺分别之后,他安顿好了言之意,就去前方对付山贼,本以为言乔在后面的厢房中会很安全,可他一个不留神,人就不见了。
原以为只是打发时间发泄性欲的小玩意,没在他心中留有多少分量,他对言乔也实在不算上心。
可他在得知人不见的时候,想都不想,直接动用了母家黑甲骑的力量,没有时间顾及多疑的陛下,也没时间考虑严厉的将军舅舅会怎么罚他,只是凭借本能、理所应当地用最强大的力量,救一个于他而言应该是很重要的人。
火箭攻山,把山贼杀得一干二净,搜山时他唯恐看见言乔的尸体,可翻遍了整座山,也没见着言乔的影子。
接着就是在都城一寸一寸地找人,掘地三尺,他也要把人找出来,动静闹得极大。
言嘉慕闭了闭眼睛,经历了这一遭,他心境已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自诩冷心冷情,可言乔的出现,又让他深深怀疑自己。
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不想让、也不会让言乔离开。
至于谢允洲,言嘉慕眼神冷了冷,这笔帐他迟早要讨回来。
郎中走后,言嘉慕亲自反复给言乔擦身,小厨房马不停蹄地熬药,侍女端来一碗碗黑色的汤汁灌下去,言乔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退了热,脸蛋上的红也稍微消了些。
不过依旧昏睡着,大夫说言乔操劳过度,整个人紧绷到了极致,所以格外需要好好休息。
至于言乔失踪后的行迹,言嘉慕已经查清楚。他一个人从土匪窝里面跑出来已是不易,精疲力尽之际又被谢允洲掳走,自然没什么反抗之力。
言嘉慕轻轻抚摸着言乔的脸,微不可察地叹息。
这日傍晚,言嘉慕合衣半躺在言乔身边,闭眼假寐。
门外的青柏低声开口:“少爷,贺将军来了,在荟萃厅和老爷夫人谈话,唤您过去。”
言嘉慕睁开眼睛,回应了一声,就起身下床。
到门外,青柏想跟着他,却被言嘉慕拦下,吩咐道:“守好言乔,我回来之前,不得让任何人靠近。”
“是。”
言嘉慕一个人穿过层层木廊,出了竹园,到了荟萃厅。
里面一片其乐融融的氛围,他的将军舅父贺云霄拉着言之意的手,在说些什么,大夫人站在一边罕见地掉了几滴眼泪,言文成坐在主位,看着他们。
言嘉慕刚踏进荟萃厅,几人的视线就倏地都落在他身上,刚刚还铁汉柔情的贺云霄骤然变了脸色,颇有威压地盯着他,言嘉慕面不改色,冷淡地垂眸。
“父亲,母亲,舅父。”言嘉慕一一问好。
贺云霄冷哼一声,走到他面前,上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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